马上就轮到我上场了……
“辰颐武举!第二天第一轮!韩一可!对!虎头军牙门将鬼字齐海云!比武即将开始,请观众入场!”
直到上场前韩一可都非常的胆突,昨天他观赛的时候都没觉得这比武场有那么大。
那比武场中线一边的旗子会被插得那么高。他们说木桩有三丈高,这么高?!出界?!这怎么运用规则?要我打赢他?牙门将是一个什么官职?
“昨日三场,武字董伍波,对,虎头军武字云楼董肆力。董伍波拔旗获胜。关林,对,王恒之。关林认输,王恒之胜。豹头军人字校尉金间,对虎头军冰字酒糟鼻凌爱生。金间击败凌爱生获胜。
“辰颐武举,武官和备试武生采取分榜混试的模式,时间持续一月,期间武生分榜决出前一百名,代表高中武举。前五十名可由女帝亲授武艺,备为下一届武官;后五十名可进翰林院深造武艺后,备为下一届武官从官。前十名者得重赏。综合榜第一名者,可以获得直接挑战女帝的机会。
“武官榜为展示军官实力所设,因武举为选举武官所立,武官皆从此出。故赖诸将奋力以选国之栋梁。争胜,得胜,必胜。以显风采。除未经武举军功任官者,不在此列,与应试武生同榜外。武官榜不作奖赏,褒贬升迁,以为考量。(女帝御旨)
“武举第一阶段,两人对决,徒手格斗。被夺旗者,败。认输者,败。出界者,败。连续两招相同者,败。四分之一炷香之内,无战斗意愿,一味躲闪者,败。犯规,持违禁物者,败。比赛时间不足一半,不能认输!
“无聊的规则科普结束,现在!辰颐武举!第二天第一轮,请选手入场!”
这人逼话怎么这么多呢?!还有为什么我这么紧张?!我不会在比武场上直接暴毙吧?!昨晚我就没睡好!
韩一可往擂台上站的步伐都有点沉重,也谈不上沉重,就是他感觉自己的大腿是发烫的。而且他有点想上厕所了。
韩一可心里实在是很慌,这一个阵势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见的。人生中也不是时刻都有那种万人瞩目的排场。山呼海啸的,十分瘆人。而且对面……
这家伙怎么这么瘆人!
这男人看上去很瘦,而且还异常的佝偻。他很高,比自己高多了,异常的高。浑身除了眼睛外都缠着发黄的绷带,包得连嘴都没有露出来。好像这没闻见的怪味立马给了韩一可一拳似的,韩一可心里直发毛。好像很怕晒的样子,戴着一顶破烂的大帽子。身边飘着一朵鬼火,腰上还别着一个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瓶子。
一身破布一样而且异常肥大的衣服。他可以说是和活人的画风都非常的违和。手臂长得不切实际——直接耷拉到脚面了。他瘦得像一个麻杆儿。只有无神的眼睛处可以看见一点皮肤的颜色——惨白得骇人。木讷着似乎还不会说话。
要是之前什么时候韩一可看见了一定会说一句“这家伙真酷,就像从鬼屋里爬出来的一样!”,或者是“嘿!兄弟,你可真时髦!”。或许那个人他还真是。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害怕,就好像那个人他是个什么鬼差似的。
还没开打,韩一可就觉得自己输了一半。他第一次恨自己不是一个瞎子,要是没看见,或是没看清对手的这副尊荣。他说不定自己还有那么一点胜算,可现在不一定了。他有点恨自己的脑子为什么在现在会是这么地“敏捷”……敏捷?脑子想错了,敏锐!思维太灵活了。
“这家伙就像是给我来行刑的一样……”
韩一可脑子有点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抱怨了一句,他便再说了一次。
“哦,他是我今晚的噩梦……”
齐海云走路慢吞吞的,说实话他有点不太适应手边没有灯杖的感觉。还是太热了,他便把自己的一朵鬼火给亮了出来。
他的到来似乎给场上带来了一股阴气。大家明知看着他会感到害怕,但是人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把自己的视线放在他的身上。这吸引是逃不掉的,这恐惧是纯粹的。
就连在旁边胆子最大的场记,和台上的解说员都害怕了。刚才还略显话多的解说都不知道说啥了。
齐海云觉得周围安静了下来,变得乖巧了许多。
“他可真不走运啊……”
解说员轻轻地感慨了一声后,清了清嗓子,胆子又大了起来:
“嗯嗯……齐……齐海云通过乌鸦给我们说那是鬼火,用来降温的。对比武没有影响。而且他很不适应没有灯杖的感觉。我先去问一下丞相……看看他对于鬼火有什么看法没有……”
解说员溜了,大千百来号人的场馆就被笼罩在这样一个诡异的静谧之中,气氛古怪得不知道即将发生个什么。
场上只剩下韩一可跟齐海云了。韩一可只觉得旁边的家伙身上有股十分危险,又十分不妙的气息。他控制不住地看向齐海云,越看越害怕,腿有点发抖,但他还能控制。之后他更是差点腿软直接就给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