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玉把林曦抱了起来,随口交代着什么:
“齐公公。”
“老奴在。”
“给沈公公送一桌饭菜去,就说这是辰颐大胜的喜悦。再弄点清淡的饮食来,首要解酒的,赶快。”
齐公公连忙答是,先去送饭还是先去找东西考虑了一会,转悠两下还差点晃掉了自己的帽子。
萧琮玉抱着林曦在众目睽睽之下,酒局没怎么开始的时候就退了出去。
齐公公对着底下不明所以的文物百官,随口交代了一句:“陛下身体抱恙,宴会照旧。还请各位继续畅饮。”
齐公公忙他的去了。
“这哪是什么身体抱恙啊……”
“嘶……不好说……”
底下吵闹一阵之后,又是开始了畅饮。
长孙桓拉住一旁四处端茶倒水的小翠,问:“小翠啊,国师来没有?”
“回丞相,国师在另外一桌。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传给她。或者我可以帮你带路?”
“哦,没什么,我改日亲自去拜访一下方天国师。”
小翠向丞相行礼:“我会传达给方天国师的。小翠告退。”
中书令郭沁,和尚书令于燎端着酒杯要和长孙桓喝酒。
郭沁先说:“某听闻丞相想和陛下结为姻亲。丞相可,确有此事啊?”
于燎在一边附和着说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就说现如今这天下人皆畏惧女帝治下的辰颐,虽然天门已被先帝消磨了锐气,不过光复失地可是一等一的当世奇功。功劳全让武将们夺取了,这我们文臣之后的处境就困难了。”
“你们?!”长孙桓气得胡子发抖,他压抑着自己不要发作,“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是蛀虫!”
郭沁满脸堆笑地给长孙桓倒酒:“人武将流血牺牲,我们做的后勤工作也不是一点都不重要。一点政策和功绩,来点变化什么的就被骂得不得了。再加上女帝广开言路,听信谗言什么的。连丞相如此的良臣贤相都能冷落了,我等不如丞相的人,还能散发余热的人。怎么能为国家做出贡献呢?”
于燎在一边附和,继续煽风点火:“我之前为战争筹款,被骂得多惨。出门就差点被那些暴民给生吞活剥了,外面自然不比多说,就白泽城里那也是藏龙卧虎的危险得很呐。”
郭沁和于燎见劝不动长孙桓,便俩人在一边自顾自的喝酒。
长孙桓指着他们的鼻子低声怒骂俩人:“你俩要是入了那个阉党,我跟你俩不共戴天!是我推选你们的又怎么样!连坐又怎么样!你们这些人,我就是见一个杀一个!国家不需要你们这些人,我立马去陛下那里参你们一本。”
郭沁、于燎二人见这情形也是一脸泼皮无赖的模样。于燎把一串葡萄捧在手里嚼得“咔嗞”作响,郭沁便说:
“郭沁深感丞相提拔大恩,可这事情轻重也不无道理。陛下重武轻文,穷兵黩武。一直如此,我等忠臣最后也恐遭杀身之祸,祸及家人,国运就又是一劫。何谈理想抱负,国家与你我何干?现陛下有沉溺女色之嫌,恐走暴君老路啊。而且皇后和原来国师如此相像,这万一是什么妖孽变化而来的,这后面会不会有什么篡位之嫌,来路正不正,背后干不干净。你我尤未可知。如果丞相执意不懂下官深意,执意要去告发下官。那还请丞相能为一众文臣讨个公道回来。也算下官死而无憾了。”
长孙桓摔了筷子,一扬衣袖,愤然离席。旁边吃葡萄的于燎为了躲这么一下,被晃了一个趔趄,哽了一颗葡萄进去。“咔咔”的咳个不停。
“女帝确实不赖,但年龄也就是丞相女儿的年纪。”于燎咳得眼角有泪,头顶冒汗。他拿拳头“咣咣”砸胸口。
郭沁在一边饮酒,听着一边于燎的话,他并不感兴趣。倒是在心里默默记了他一笔。
这阉党……势力挺大呀……
不一会儿长孙桓跑到坤宁宫门前去叫门,跪在了坤宁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