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小说看多了吧你。”
“没有啊,因为他很好看啊!”二号反驳,看回林秋,“我感觉你摘下面具肯定是大帅哥!况且我听说裴就是玩得很荤素不忌,有好几个情人呢!他好像还是手控,因为妈妈是钢琴家,从小耳濡目染对手有执念,这是真假?你知道吗?”
林秋笑了笑,说不知道。
接近两小时后,晚宴结束。
接着就是拍卖会,这下裴禹呈又让林秋跟着。
同行的还有朱彧与他PA,又在打量林秋。
打量得裴禹呈都不耐烦:“眼睛掉我PA那儿了?”
朱彧说:“我觉得林秋的感觉实在有一丝丝像那谁,但我不说,说了你肯定骂我眼瞎。”
裴禹呈:“你确实眼瞎。”
朱彧怒:“你怎么说话总是这么难听?”
两人打小认识,关系要好。
只是和裴禹呈彻底掌权家业不同,朱彧还只是在家里一个小分公司挂职锻炼。
林秋隐隐觉得,虽是同龄人,裴禹呈已经有了朱彧都难以企及的上位者气场。
……当然,自己也是同龄人,甚至自己也和他们打小认识。
却和他们的世界离得很远了。
拍卖会PA承担的职责更多,辅助浏览竞拍手册、竞拍提醒、记录出价等等,所以会和老板坐在同一张长沙发上。
相较来言“当狗感”没那么重。
只是PA都坐在老板左边,意味着林秋没有听力的右耳离裴禹呈更近,这让他有点惶恐。
最开始他还是和裴禹呈保持着适当距离,裴禹呈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你看得清我手上的屏幕?”林秋就又稍微坐近了一点。
裴禹呈把平板递给他:“你来讲。”
“好的裴总。”林秋熟练地操控了几下,身体略侧倾,将平板立于两人中间,开始介绍此次的焦点拍品,分析市场价值。
裴禹呈靠在沙发上,偶尔嗯一声,似乎听得还算认真。
却又在最后轻轻吐了句:“听不懂。”
林秋一愣,冷不丁想起初中给裴禹呈讲物理题,裴禹呈也总是笨笨地说“我搞不懂”。
但是男人身上淡淡的酒味又迅速打破林秋的记忆闪回。他说,“我要送给我妈。你看看哪个更好。”
裴禹呈母亲是钢琴家——这个事,既前面迎宾小姐都知道,应就没必要多此一举装模做样再问裴禹呈妈妈的爱好。林秋便直接说:“或许这个?”
16世纪某国际著名交响音乐家的乐谱手稿。
“那就拍它。”裴禹呈很干脆,“你举牌,把它抢到。”
别人参加拍卖会是为了社交、慈善、投资、刷企业存在感,而裴禹呈是单纯准备礼品。
他这样反而让林秋压力很大,手稿是第7个拍品,他到第3个拍品时就蓄势待发。
“别紧张,不缺钱。”裴禹呈双腿交叠,怡然自得。唇形很好看,一张一合。
——拍卖气氛愈发火热,再加上拍卖师专业得力,在竞拍声中,林秋已经完全听不到裴禹呈的声音,只能读口型。
乐谱手稿比想象中热门,前面有五人竞拍。
一般都是老板自己报价,只有裴禹呈这边,那个看上去姿貌不凡的PA承担了所有。
他可能是经过完美培训,举止过于得体。
关键是,他敢自己往上抬价,和这些权贵争抢也毫不露怯,声音清亮。
倒也像个富家公子。
到了八位数,角逐终于只剩下林秋和陈总,你来我往。
而后陈总报出了让四座都响起呼声的数额,林秋登时有点犹豫。
他知道自己要加价,但不知道该加价到哪个数。
“1300万一次!”
拍卖师声音很大,林秋看向裴禹呈:“裴总,我不知道现在……”
裴禹呈说了个数,林秋听不见,也没看懂口型。
“1300万两次!”
林秋深呼吸了口气:“不好意思裴总,我没听见。”
裴禹呈看向他。
红酒的味道更重了些,他向林秋靠近,明明更挨着右耳,却是偏了下头,几乎是在对着左耳耳语:“我说。”
耳朵有点麻,林秋正在竞拍过程中,心跳一直都快。
“你随便加就好了。”
-
最后裴方以两千万将其拍下。
裴禹呈被一个董事拦住社交,林秋先代他处理拍品手续。
那里有几个老板,看到林秋进来,吹了几声口哨,颇感兴趣的模样。
陈总也在,虽然乐谱手稿折戟,但成功拍下名画,注意到他:
“呀,这不是那个抢我所爱的小帅哥吗。”
林秋礼貌道:“抱歉抢了陈总的心怡拍品,还请海涵。”
陈总是海市很出名的女企业家,四十也保养得当。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盈盈地:
“没关系,我忽然觉得,还有更心怡的拍品。”
手指挑逗地弹了弹林秋胸前的工作牌:“你起拍价是多少呢,林秋?”
林秋面无波澜:“您太会开玩笑了,陈总。”
旁边的人开始看好戏。
虽然林秋是裴禹呈的PA,但也仅仅是PA而已,任何老板看上服务生,都是这名服务生的福气。
“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陈总的声音强硬了些。
“抱歉陈总,工作人员不能——”
“你们想不想看这位拍卖会夺人眼球的PA摘下面具?”陈总笑着问旁边的人。
大家配合地起哄:“想!”
眼前都是上位者,林秋的手为难地蜷成拳。
气氛正僵持,
“不摘,”身后及时响起低沉的男声,直截了当,“我不允许。”
林秋手指松开,看向裴禹呈。
……
处理好拍品,已过十点,裴禹呈还要和朱彧去赌场转一圈。
他先回房间换件衣服,林秋帮他刷开房门,站在门口说:
“裴总,谢谢您刚阻止他们让我摘面具。”
“为什么要谢?”裴禹呈走进去,抬手解着表带,“你不能摘?”
房间有轻微的海浪声。
这里是最好的海景房。只是此刻大玻璃舷窗外,一片辽阔的黑。
半晌,林秋缓慢开口:
“如果裴总想让我摘,我能摘的。”他看着那圈黑色中心的人,“裴总不是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吗。”
裴禹呈笑了。
表带放在桌上,发出声脆响。他转过身,注视着戴面具的服务生:
“我怎么可能猜得出你这么不要脸了呢,段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