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厌弃她,成婚后从未进自己的房,天天拥着那些卑贱的妾,如今又看上了阿竹,甚至这段日子两人早已暗渡陈仓数次!
一想到阿竹的话,“阿姐,阿竹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三皇子的骨肉,爹爹也已经同意了,你还不肯为阿竹争个侧妃位吗?如果不是阿姐多年无子,爹爹又怎会让我来?”
钟灵兰身心疲惫,难道是她派人去行刺太子妃的吗?难道是她不愿生子吗?为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由她来承担?她的人生从五年前就堕入了深渊,一切都不由自己做主。
她不明白,她只是喜欢太子罢了,就算她用错了手段,也受到了惩罚,可这个惩罚为什么会无穷无尽?为什么自己现在还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想到赴宴前三皇子说的要纳阿竹,她心里就恶心,那是她的亲妹妹啊!她怎么开得了口?别人会怎么看她?她真的不愿。
……
杨姑姑拿好药膏后,便在队伍后方交予刀琴,“多年不见,妹妹还是如此年轻。”
刀琴和杨姑姑当年是同一批跟随皇后进宫的,虽然刀琴早已去了东宫,但姐妹情谊仍在,刀琴暗袖收好药盒,笑道,“姐姐擅药,才是青春永驻呢!我这糙人,哪还有年轻可言。”
“你啊!嘴巴还是如此善辩!好了,我得上前到娘娘那去了,药量我已分好,太子妃殿下每日都涂,三日即可恢复。”
“咱殿下可忍不了三日。”
“你这糙妇!”
两人言笑打趣了会,杨姑姑便调整神态,向队伍前方走去。
不料途中一人神色慌张地撞上来,杨姑姑伸手相扶,见是尚书府的二小姐,今日她是跟着三皇子妃的,此刻为何如此慌张,全无大家作派?
更让杨姑姑不解的是,这二小姐的脉象……
杨姑姑松开扶着她手腕的手,“钟二姑娘这是怎么了?”
钟灵竹此时害怕极了,她和阿姐说了去登东,如厕却发现自己血流不止,垫了手帕出来,如今小腹疼痛难忍。
“杨姑姑,我……月事来了,需要找下姐姐,麻烦姑姑帮我……”她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旁人听见,这种场合,会丢脸死的。
“钟二姑娘莫急,奴这就去传。”
众人早已在后花园落座,让人给钟灵兰传话时,杨姑姑也回到皇后身边,俯身低头交代了什么。
皇后一听寒气四起,重重“哼”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下座脸色大变的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这时也听完下人通报,只见她起身行礼,“母后,臣妾有些许不适,想先请回宫,明日再来给母后请安,可否?”
一时沉默。
皇后放下杯盏,“去吧。”接着收回眼神,懒得再理会。
钟灵兰也给曼珠行侧礼,“嫂嫂恕罪,臣妾失仪,改日再拜帖请罪。”
曼珠自是面子做足,“哪里的话,自是身子要紧。”
钟灵兰走后,皇后也无心赏花言茶,索性今日曼珠已经见过各家,便散了席带曼珠回中和殿。
回到殿内,皇后刚落座,便问旁边的曼珠,“你可知她为何急匆匆离开?”
曼珠虽疑惑但不好揣测,只好道,“回母后,娇娇不知。”
“腌臜的姐姐就有腌臜的妹妹,还未许婚嫁,便有孕了。”
曼珠震惊不已,这比忘川故事集精彩多了,怪不得今日……她还纳闷到底是哪里看起来怪怪的,这样看来,难道是要?
“看来你也猜到了,本宫还纳闷,钟二这些日子天天待在南兴殿,还以为姐妹情深至此,这尚书府也是丢得起这人!”
杨姑姑见此,出言道,“娘娘,殿下,奴观钟二姑娘脉象紊乱,此胎怕是不稳……”话还未说完,太监匆匆来报。
“皇后娘娘,南兴殿如今乱作一团,说是有小产之相,是那,那钟二姑娘,叫声凄惨……”
“造孽!”皇后重重甩了衣袖,“看来她们既不想隐瞒,那就去校场通知皇上,让皇上也往南兴殿去一趟吧!”
“是,娘娘。”
曼珠跟在皇后身后,到南兴殿时,只听见西厢仍乱作一团,“阿姐,阿姐你救救我的孩子……”
“皇后娘娘到,太子妃到。”
西厢声音戛然而止,三皇子妃匆匆出来,跪在地上,“母后,求母后为臣妾做主啊!”
“为你做主?哼,这事不是你们一手策划的吗?”
“不……”
皇后已经不想听她说任何,直接传来太医询问。
太医跪地求饶,“娘娘,这胎,臣无能为力呀,孕期才月余,但仍日日行房事,这……这……臣实在无力回天,已经开了安胎止血药方,但仍血流不止,求娘娘救臣一命!”
“与你又有何干系!”皇后重重摆了摆手,最后让太医继续诊治,尽量保胎为重。
曼珠扶着皇后,一行人进了南兴殿。
三皇子妃在一旁默默流泪,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想尽力隐瞒,为了三皇子,为了尚书府,但阿竹闹得人尽皆知,又有谁来考虑她的感受?管她的死活呢?
皇后刚落座,便又听太监报,“皇上驾到,太子到,三皇子到,五皇子到。”
“皇贵妃娘娘到!”
……
全面封锁了南兴殿的消息,殿上一片死寂,只有西厢还在不断传来呜咽之声。
皇上一脚踹在三皇子的胸口,“孽子!你可知你在做什么?闹出这等丑事!”
皇子们身上还穿着演练的军服,宗冶被一脚踢到石柱旁,胸前的盔甲震得胸口剧痛,吐出一口血来。
皇贵妃跪地求饶,“皇上,冶儿错了,冶儿他也不知她怀有身孕……”
“你还敢求饶!他将人拐上床榻之时不知会有今日吗!你们崔家到底还要做出多少让朕震惊之事!”
宗冶忍着剧痛,跪爬向前,“父皇,是儿臣错了,儿臣愿给尚书府一个交代,纳她为侧妃。”
钟灵兰看着眼前此景,嗤笑出声,她不愿在这泥沼中苟延挣扎,也跪下求道,“父皇,妾身请求恩典,赐妾身一封休书,妾身愿前往长安寺,出家为尼,为大棠祈福。”
宗冶一听,怒发冲冠,“什么?你这贱妇!还有脸皮要休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