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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窗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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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哥。”男生乐了,跟他套近乎,顺着往下说,“您定个点,我们什么时候都行,是吧大家伙?”

“是!”真有人跟着附和,但几乎都是男生。

池黎看着周围激情洋溢的面孔,又抬头看了眼台上的侯超航,心想让他公然违反规定带着他们玩,那简直就是做梦。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他的指尖敲了几下话筒,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没有活动。”

“啊?没有?”

边上的人默了一瞬。

“嗯,真当学校是让你们来这玩的,想玩自己回家玩去。”

池黎默默翻了个白眼。

侯超航是说了不给他们办活动,可也没说不让他们自己办。

大学生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就像有的人一百斤,反骨占一百一十斤。所以到晚上就有人开始整活了。

八点多钟,池黎正躺在收拾好的床上玩手机,忽然就有一条信息进来。

张庆发来的。

这张庆,算是池黎上大学以后玩的比较不错的那一类朋友。人健谈,性格还不错,就是有时候池黎会觉得他脑子缺根弦。黑皮体育生的外表,每每坐那画画都看起来像是要和画板干上一架。相比之下,他那形影不离的哥们余扬就显得多少有点弱鸡,人白还染个金发,走的混血帅哥的路子。

张庆问她和苏可星要不要来后山一起玩。

池黎一眼扫完,顺手回了三个字,玩什么。

那头回的快,说余扬带了个迷你音响过来,这会儿正唱歌呢。不一会儿,又过来条视频。

池黎点进去,没开声音,视频灯光昏暗,七八个人围着个拿话筒的,还有人拿手机打着光。

看来是真没把侯超航的话放在眼里。

也是,像侯超航这样总是端着,连肩胛骨都莫名憋着股劲儿的人,是需要些淘气包来整治整治。可能气的多了,他可能就没那么端着了。

这想法可不是池黎自己的,她在琢磨人上边没那么高的造诣,她就单纯看侯超航不顺眼,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高二那年暑假,池黎决定学艺术,郭引贤特意送她来锦明学。画室是千挑万选的,废了郭引贤好大心思,池黎在那集训,侯超航勤工俭学过来兼职。

可能好学生无论到哪里都有一种容易让人信服的钦佩感,画室的老师也对他青眼有加,说话轻声细语的,与平时面对他们的咆哮截然不同。

不得不承认,侯超航在他们画室混的风生水起不是没有道理,在画画这方面他确实有天赋,一般人比不上。

有的人高中出去学艺术,完全是因为文化课成绩够不上,有的纯属是喜欢但美中不足是少了点天分,最后剩下的那些少之又少的就是既热爱又有天分的。

池黎就是最后这种。

两个有天赋的艺术家碰到一起,骨子里都有些傲气,相似又不相似。总之谁也不服谁,天生不对付。

要说单纯过去玩,池黎根本不会去,因为她现在是真累,而且大姨妈作祟。

但一想到侯超航下午说“想玩就自己回家玩去”的语气,特别是和高中集训时他那张欠了吧唧的脸一结合,她就特别想去。

她真看不惯侯超航那副总是装的不行的模样,不光集训时看不惯,现在也一样。

挣扎两秒,池黎撑起身子问苏可星要不要去。

苏可星那会儿和她一样瘫在床上,听完直接说不去。

“坐车坐的腰酸背痛,刚才收拾屋子骨头都要散了,真玩不动了。”

回答在意料之中。

池黎嗯了声,给张庆回信息:“下次再说吧。”

不知是突然换环境导致的不适应,还是旅店床垫太硬,在启屏山的第一晚,池黎和苏可星双双失眠。两人浑无边际,有一句没一句,几乎聊了一夜。

彻夜长谈的的结果就是非但没听见六点的起床闹钟,就连后来侯超航跟着旅馆工作人员上来砸她们的门都险些听不着。

池黎懵了吧唧地开门,睡眼惺忪对上侯超航一张白的不行的阎王脸,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后来疯狂洗漱收拾,才勉强赶上夏令营开幕式。

到地一看,才知道原来迟到的不止她和苏可星,写有“锦明大学夏季社会实践”几个大字的横幅下齐刷刷站了一排,都是熟脸。

张庆,王乐森他们对面站着侯超航,正挨训呢。

只不过迟到的原因不大一样。

他们是彻夜狂欢。

池黎看见他们一堆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然后就对上侯超航甩过来的眼神刀。

“……”

池黎放下嘴角,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乖乖站到那一排人当中去。

接近十点,山里气温渐渐回升,有老师带他们往山林深处走。树木葱翠,颜色深浅各不相同,渐渐蔽日。

池黎学的油画,背着巨大画包衬得身形更加娇小。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最后勉强挑了块光影还算好的林子坐下来画。

山里气候多变,她上午穿一件卫衣外套还觉得正正好,中午那会儿热的就好像要把人蒸熟,下午再回来她就换了一件到小腿的白色碎花裙。

她画画这么多年,在穿衣上就从来没将就过。

郭引贤一直跟她说衣服脏了就脏了,颜料染上就染上,大不了就洗,年轻女孩就应该穿漂漂亮亮的衣服。她一直觉得郭引贤说得对,也一直照做,所以有时候在一众美术生之间她就显得格外干净。

干净归干净,池黎画起画来可是一点不顾及,尽管戴了围裙,等到傍晚扛着画包从林子中出来的时候裙子下摆也沾了不少颜料。

苏可星打趣她说:“我还以为从林子里走出来幅画呢。”

池黎撇撇嘴, 说这叫艺术的牺牲品。

苏可星今天状态大好,把画具扔在旅店门口就跟着王乐森他们下山探索去了。

池黎没去,自己回房间。

扛着画包沿着楼梯上楼,画包背带把她脖子磨红了一小块。她往下拉了拉背带,顺手去掏侧边口袋里的房门钥匙,然后像之前几次一样照常开锁。

钥匙插进锁孔中,池黎撑着门板去拧钥匙。

钥匙纹丝不动。

池黎把钥匙拔出来看了看,又插进去再转。

仍然转不动。

池黎这会儿开始懵,怀疑自己拿错了钥匙。

她把画包哐当一声卸到地上,再次拔出钥匙来看,钥匙圈上挂着的号码牌明明和门板上的数字一模一样。

搞什么。

她皱起眉头,恶狠狠地剜一眼该死的门板,接着又去拧钥匙。

结果都还是一样。

拧不开。

“靠。”

她垂眼打量门锁,思考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钥匙柄没有插到底?

不是,明明苏可星平时也是这么开的。

一番思想挣扎后,她还是觉得有人故意整她的可能性比较大。

本想自力更生一番,但老天似乎执意不给她这个机会。接二连三的失败直到钥匙拔都拔不出来,池黎整个人都暴躁起来了,直接爆粗口。

那怎么不下去找工作人员?

池黎翻白眼。

这个时间,旅店的叔叔阿姨估计不是在山下的菜市场,就是在前边院里给他们备晚饭。匆匆下去一趟徒劳的可能性比较大,况且她住五楼,爬上爬下她嫌累。

那怎么办?

等着呗。

池黎转身靠上门板,放弃似的叹口气,视线虚虚搭在不远处走廊交口的地毯处。

她想看看待会儿路过的是谁,不管是谁她都要把那人拽过来帮她开门。

然后约莫十分钟后人还真来了。

池黎听着脚步声略微抬头,先看到鞋尖,然后逐渐向上对上一张此刻不怎么友好的脸。

那人眉毛也拧着,脸臭的不行,跟池黎比看不出谁更好一点。

冷淡并且不耐烦。

那人看见池黎也先是一愣,兴许是没成想这地会杵着个人,还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两人视线相接,意图和不解在各自眼眶里转,直到男人在距离她差不多一米的地方停下。

抱臂,然后站直身子睨她。

语气拽的不行:“有事?”

池黎眉头一跳,从门板上直起身。

“帮我开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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