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早抓了。”
呼……
邬玺梅松了口气。
罗域道:“本来见你之前,我还在想,既然我们之间的误会都没了,你会不会愿意跟我走。但是,既然你有了身孕就安心留下来养胎吧。”
邬玺梅咬住下唇,没敢接话,她喜欢他,但是,就算没孩子,她可能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他走。
想了想,她问,“那大人不去京城,算不算欺君?”
罗域道:“已经走到这步了,欺就欺了。”
“京城里那些人此刻正布下天罗地网等我往里跳呢,我可不傻,不会往里跳的。”
“可大人只身来梅陵,韩副将也没有阻拦?”
“所以我找了个借口,说是要来报仇,拿仇人的头颅回去祭旗。而且,证实董承泽还活着,也好出师有名。”
邬玺梅不解,“仇人?在梅陵吗?”
“嗯。他是当朝首辅,董季之子,董承泽。此人阴险歹毒,是害我三位兄长战死,害我父亲断腿,害一众罗家军牺牲的幕后主使。”
“十三年前他就该被处以极刑,谁知竟是假死。他一直隐姓埋名在江南苟活,如今探到他人就在梅陵,还开了一家赌场,名为琼楼。”
“琼楼?!”邬玺梅闻言忽的坐了起来。
罗域看她的反应有异,也跟着坐起,半拥着她道:“你回来许久,应该也听说过吧?”
“嗯,听过。那楼主就是大人的仇人?”
罗域摩挲着她的腰,道:“我本以为此事不难,想在看你之前就解决掉他。没想到,他竟擅自调兵私用,还不知从何处找了个高手保护,让人一时无从下手。”
邬玺梅从他提起琼楼时就想到了姐姐,她知道姐姐最近和其他几个人正在谋划刺杀琼楼主人,没想到竟也是罗域要杀的人。
“大人,这事儿太巧了,我姐姐最近和另外几个人正在谋划刺杀琼楼之主,只是她们去了几次都没能打败那个高手。方才你见到的那个人,他叫疾风,也是其中一个。”
“哦?”罗域面露喜色,他虽未见过邬玺玥,但知道她是封天会的杀手,想来功夫不弱。“如此说来,我们或可有机会联手。”
“嗯,天一亮,我就通知姐姐此事。”
* * *
就在罗域和邬玺梅相拥说着情话的时候,邬玺玥靠坐床头,欣赏左宗宝新学的舞。他的穿着越发大胆,就光着身子,穿了件黑色珍珠汗衫。汗衫以珍珠为链,交错之处还嵌了螺钿亮片,在烛光照射下,闪烁出数道光芒。
在她回来前,他早早泡过花瓣浴,整个人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从里到外就像是盛放堪折的娇花,看着就让人心思神往。
这就是他对她的道歉,他知道她喜欢看,所以不遗余力的舞动,只为讨她欢心,让她原谅。
邬玺玥靠坐在床头,看着眼前娇花一样的男人,脸上逐渐浮现笑容。
一曲过后,左宗宝挨床沿坐下,隔着黑纱打量她的神态,“娘子笑了,是原谅我了吧?”
昏暗跳跃的烛光,在夜风中轻扬的纱帘,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花香,无一不氤氲着暧昧的气息,邬玺玥似是被美色所迷,回忆起那天晚上亲吻时的愉悦,不禁探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左宗宝做梦也没想到她竟有主动的一日,欣喜之余,他不等她离开太远,便揽腰将她拉回吻了回去。
深吻时,左宗宝握着她的手开始向上探索,当握住她手臂时,邬玺玥猛的抽动,吃痛的低吟一声。
“哎呀。”
他无意间触动了她的伤口,那是道浅显的伤,对于邬玺玥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她甚至没有包扎,只是上了点药,就让它暴露在空气下自己愈合。但是被他这么一捏,皮肉裂开痛入心肺。
“你没事吧,我弄疼你啦?”
不等邬玺玥回答,门外竟传来“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二人瞧了瞧窗外,离天亮还早着呢,谁大晚上来敲门。
“宗宝,你出来一下!”
这时,门外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左宗宝吓一跳,和邬玺玥对视一眼,“祖母怎么大晚上来?娘子,我出去一下。”
左宗宝起身把那一身勾栏衣服脱了,披上正经衣裳出门。“祖母……”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没有分寸?若非我让下人们盯着点儿,你差点儿就害了我宝贝曾孙啦。”
老太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说得左宗宝一头雾水。
“祖母,什么曾孙?你说什么呢?”
老太太沉脸,一本正经道:“你们俩方才在房里干什么呢?你方才身上穿的那是什么?那是正经人能穿的吗?”
左宗宝胀得满脸通红,急道:“祖母,我们那是闺房之乐,你大晚上不睡觉,怎么还带蹲窗根儿的呢?”
“我就是怕你们俩年轻不知轻重,这才两个多月,那孩子还没坐稳呢,你们俩就胡来,那我曾孙在她肚子里能受得了吗?”
左宗宝委屈道:“不是,祖母,我们什么也没干。”
“我都听见声儿了,她方才都喊疼啦。”
左宗宝哭笑不得,他又不能跟祖母直白的说刚才只是亲了个嘴儿而已,更不能说,她这娘子能翻墙上树跟人打架,这胎还不稳,那什么才叫稳啊。
啥也不能说,只能无奈点头,“祖母放心,我有分寸。”
“你能有什么分寸?眼下,谁也没有我宝贝曾孙来得重要,你也一样。打明日起,不,打现在起,你睡你的屋,她睡她的屋,你半步不得踏入她这屋,尤其是晚上。祖母我日日夜里来查房。你若是敢半夜溜进她房里,我可把她接我那院子里养胎云。”
“啊?!”左宗宝生无可恋。
邬玺玥在房里听着倒是越发觉得好笑,心说这倒也好,省得自己把持不住,暴露了假怀孕的事。
“不好啦,不好啦!”
这边祖孙二人正说话,门房上的人急赤白脸的跑了进来,“不好啦!左宗宣带官兵来抓人啦!”
闻言,邬玺玥忽的坐起。
真的来了?
下人话音未落,左宗宣已带人直冲内宅,来到东院。一见此间老太太也在,他勾着嘴角得意道:“都在呀,这倒是省事儿了,来人,都给本官绑了!”
老太太怒道:“那七成不都答应给你们了吗?怎么还来?”
左宗宣冷笑,“哼,这可就要问问你的宝贝孙子和他那娘子了。”
左宗宝心虚,她知道邬玺玥才从琼楼回来,八成是被人发现了身份。“你,你说什么?我和我娘子怎么啦?”
“怎么啦?你那娘子是封天会的人,你明知道还故意包庇,不对,是你们全家都知道,且故意包庇。此乃包庇罪,全都给我带走!”
上来几个官兵,直接给二人绑了。
“什么?封天会?”老太太大惊,不可置信的看向左宗宝。
左宗宝被绑后挣扎了几下,怒道:“你别含血喷人!什么封天会,我们家没有!”
“有没有,把邬氏抓出来一问便知。”他示意官兵去房里拿人。
但官兵几个屋子里一找,竟不见了邬玺玥的踪影。
左宗宣拢了双眼,阴森道:“人呢?”
左宗宝松了口气,还好她跑了。
老太太此时也起了疑心,若是普通人,怎么可能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呢?
左宗宝咬了咬牙,“那悍妇,昨日已被我休了,你们来晚一步。”
左宗宣撇撇嘴,“哎呀宗宝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这般有情有义。好啊,既然你不说,那就都带回去,严刑拷打,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带走!”
“左宗宣,你凭什么抓我们?陈大人呢,我们要见陈大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