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玺梅说完又闭上眼睛像是睡了,可罗域却被她这话撩拨的胸腹燥热。他握住她微烫的脖颈,不轻不重的揉捏摩挲,眼中幽怨,“真是个满嘴甜言蜜语的骗子。”
邬玺梅虽闭着眼睛,但隐约能听见人说话,尤其是罗域的声音,对她来说这太熟悉了,即便是醉了,她还是想要听清楚。
她醉眼微睁,当看到罗域时,她眨巴眨巴眼睛,嘴唇弯出一道弧度,笑得好像天上的月牙。“大人又入我梦了。”
入梦?
你总梦见我吗?就像我梦见你一样?
只想到那个梦,罗域又心潮起伏,在喉头几次翻滚过后,他忽然捧住她醉酒烧红的脸,俯身下去在她耳边质问,“告诉我,为何要女扮男装接近我?”
女扮男装?
邬玺梅的意识比方才清楚了些,她朝罗域转过脸去,试图辨认清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而她的气息或深或浅地落在他的侧脸上,将他体内本就逐渐燃起的火焰鼓动的越发灼热。
他扭头回望 ,四目相对间,有说不出的魅惑
“因为……,因为我……,唔……”
邬玺梅将将出口,罗域却用唇堵了她的嘴。
他怕听到他不想听的话,他怕她亲口说是来杀他的,若是那样,他该如何面对。
罗域闭眼堵上她的唇,很快又想起她可疑的身份,理智促使他又警觉的睁开眼睛。眼睛睁开时,邬玺梅正唿扇着双眼带着醉意茫然望着他。
罗域心里颤了颤,做贼心虚的松了唇,苍白的脸上登时泛起红晕。
邬玺梅拢着醉眼,满脸狐疑,“大人,你在对小的做什么?”
罗域脸更红了,有种被抓包的羞愧。
邬玺梅歪了歪头,断断续续的道:“你方才,是在亲我吗?”
罗域吸入口气,愣是没吐出来。
邬玺梅皱起眉头,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大人,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终于要对我坦白了?罗域眉头舒展了些,期待道:“什么秘密?”
邬玺梅朝他勾了勾手,罗域吞咽一口,便俯下身去,将耳朵凑近。
邬玺梅小声道:“我是女子,大人不应该喜欢我。”
罗域被她说愣了,“你是女子,我为何不该喜欢?”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罗域:……
“你这都听谁胡说的?”
“那大人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被她突然的发问,罗域怔住,数息后,他眼眸微微垂下,多了些温柔,“我喜欢的人是你。”
她不禁撩开她眼前的一缕青丝,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见她并未反抗,又吻上她的鼻尖儿,继而是唇。
邬玺梅迷迷糊糊的,感觉唇上软软的很舒服,不觉扬起下巴回应。有了这回应,罗域内心狂喜,拥住她软绵绵的身子,吻得更深。邬玺梅偶尔在自己梦里挣扎蠕动也显得那样无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域稍稍抬头,目光缱绻,他用拇指肚拭去她唇上的潮湿,还是决定问清楚困扰他许久的事。
“你到底为什么女扮男装?”
邬玺梅抬手抚摸他的脸,醉笑着道:“因为梅儿……”
“梅儿?”罗域眉头微蹙,竟连名字都是假的……
邬玺梅唿扇双眼,她心底知道不能吐露真话,哪怕是在梦境也不能,她极力控制自己已经将要失控的心智,带着醉气道:“因为梅儿……,梅儿仰慕大人,仰慕……,从小就希望见到大人……”
从小就仰慕……
罗域心情复杂,我有这么老吗?
看她又逐渐闭上了眼睛,他追问,“见我,要做什么?”
邬玺梅在心底深处挣扎,表情逐渐有些痛苦,“梅儿,不,不能说。”
见状,罗域同样纠结,半晌才开口,“为什么?”
“因为,因为说了,大人会,会杀了,杀了梅儿的……”好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闻言,罗域不觉攥紧了拳头,他没敢再追问下去,只看着她呼吸渐渐均匀,直到睡着。
他咬了咬牙,心里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会让我要了她的命呢。
*
马车驶到府门前,罗域抱着醉过去的邬玺梅跳下车。
福伯见状惊得直冒汗,忙上前搀扶,“快来人,把小喜抬回去。”
两个小厮立即上前要把邬玺梅抱走,被罗域喝住,“不必!我自己来。”
直到把人送进自己床上,还给她把鞋脱了,盖上被子,这才出门,看着一脸凝重的福伯,随口解释了一句,“黄熙设宴就是在试探我有没有受伤,难保方才门前没有被人跟踪。”
“原来大人是在做戏……”
老头儿讪讪的,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实则腹诽:简直是越描越黑。就算怕有人跟踪,以大人的身份,无论受没受伤,抱个小厮这合适吗?再说,门口做戏,进了门还做戏?还做到房里去?
唉,算了。你是主子你说了算。
“老奴这就去找军医来给大人看伤。”
“不用了,我去军医那儿。”罗域回头朝屋里看了眼,觉得让军医看见了,也少不了又得误会,还是算了。
他关上房门,自己走了。
邬玺梅迷迷糊糊听见门外有罗域的声音,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挣扎着睁了睁眼,模糊中感觉眼前景象不对,她摸了摸身下,是厚实柔软的床垫。
我这是在哪儿啊?
她扯着身上的被子拉了拉,感觉盖在身上很温暖,隐约还带着罗域身上的味道。
这一闻,她混沌的意识里一瞬间跳出两个字:暖床。
她忽的惊起,瞪眼睛向四下环顾一番。
我为什么在大人房里?
我可不想被人当成男的来暖床。
她是被一瞬间的惊吓给吓醒的,实际上并没有从醉意中完全醒来,她稀里糊涂的跳下床,鞋也不知道穿,就踩着棉花,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的耳房。
*
待罗域重新在军医那边包扎好再回来,就见自己房门大开。他担心邬玺梅有事,几步跨入房门,发现床上空着,可她的鞋却还在。
人呢?
他出门再看,就看到房门前一串凌乱的脚印拐着弯儿的蜿蜒到耳房。
她醒了?
他觉得奇怪,她醉酒后怎能这么快就清醒。
他来到耳房,耳房门也是敞开着的。他走进房门,竟见邬玺梅头朝床尾,面朝下的趴着,半截身子耷拉在床沿上,两只脚上的袜子湿漉漉的,看着都冷。
他走进房里,顺手关上门。
走到床边,他想抱起她给她摆正身体,但只一弯腰伤口就疼。这让他想起军医方才反复叮嘱他的话,切不可再用力,造成伤口撕裂。
想到这儿,罗域将伸出的双手收回,缓慢坐到床头,小心翼翼的托起她两条垂在床边的腿放到床上,随后将她脚上的湿袜脱下,露出其内冻红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