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咋呼不禁让所有女人把惊愕的目光投向了她。
她紧咬着的唇突然松开,暗暗吸了一口气,不缓不慢道:“奴婢已经煎好了药,怡亲王还是亲自把药献给皇上,有您侍奉皇上,各位娘娘也会心安。”
十三爷脸一沉,剑眉一扬,厉色道:“你这么想躲懒,那本王就罚你今晚留在这守夜。”
“奴婢不愿伺候皇上。”白初念一脸傲然之色,绝美的眸中布满坚韧,“这里每一个人都想接近皇上,怡亲王何不成全她们?”
她话音落地,十三爷一声厉吼,周围瞬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众人互望一眼,都是满脸震惊,既惊讶于她不怕怡亲王,又被她的胆大感到难以置信。
最终,白初念还是跟着十三爷进了大殿,一进门,便见到雍正躺在罗汉塌上,身上随意搭着锦被,脸上有着病弱的苍白,冷冽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令她后背直发凉。
她扭过头,轻哼道:“皇上是男人,奴婢是女人,男女有别,服侍喝药的事还是找个太监比较合您的意。”
雍正一口郁气堵在心头,“砰”地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被他摔碎裂了,紧随而来的便是他的怒斥。
随侍的奴才只一瞬便跪了一地,惶惶不安把头埋在地上。
白初念抿了抿嘴角,又说道:“皇上龙体欠安不能生气,真若气坏了使得病情加重,那不是急坏了外头的那些娘娘,让她们都跟着寝食不安。”
雍正看着她,眸色冷厉,神情更是凝重沉郁。
苏培盛脸色蓦然一白,他夺过白初念手中的汤药,将碗高举头顶,胆怯怯道:“皇上只要按照御医开的方子服药调理,要不了几天龙体便会恢复,若皇上不按药方行事,病情只会越拖越严重,皇上不能拿自己身子不当回事。”他一再相劝,直到看着雍正喝下药卧床休息,才敢退出去。
门外的齐妃见所有奴才都被赶了出来,唯独不见白初念身影,她叹了叹声,又掩嘴笑了,“皇上真拿我们姐妹当怪物了,这么躲着我们,白初念那个奴才都可以随时出入养心殿,就是我们姐妹进不去。”
婉玲拿起帕子假装蹭蹭嘴角,“皇上处处避着我们,姐姐不也没法子见皇上一面。”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齐妃抚着鬓角说道:“姐姐在不得皇上待见,可曾经也是皇上爱过的、疼过的。”她勾了勾唇,眼中的鄙夷不言而喻,“皇上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你了,就连四阿哥都是你使出手段得来的,你哪来的脸在这讥讽姐姐。”
“四阿哥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疼爱他就行。”婉玲满不在乎的说道,低头抚平衣裙上的褶皱,一抹笑意浮现在她的唇角,“三阿哥若能够得皇上看重,姐姐还需要整日忧心吗?”她说完,也不看对方脸色有多难堪,直接带着微微离去,这滋补汤虽未派出用场,却也不见得她脸上有失落之色。
“一个不得宠的女人也敢在本宫面前甩脸。”齐妃阴狠的目光剜向她的背影,咬牙骂道,“狐狸精可以用卑劣手腕魅惑皇上一次,还想着次次得逞,也不看看自己在皇上跟前算什么东西。”
皇后听着这话,眼神轻蔑地瞧着她,嗤声说道:“妹妹想让皇上多看望三阿哥,这恐怕还要多费点心了。”
齐妃眸色一顿,急忙想解释,她挥挥手,头一扭不想在听,旋即把眸光转向苏培盛,恼问道:“你把白初念一人留在殿内是想做什么?”
苏培盛脸一颤,慌忙说道:“回皇后娘娘,白初念已经在御前伺候。”
“你说什么?”皇后眸光微震,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是皇上让她留下的,还是你的决定?”
苏培盛不清楚她为何这么问,还是如实回答,“这是怡亲王的意思。”
皇后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怀疑事情没这么简单。
白初念初入府邸也在皇上书院当差,那时,她就担心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现在,她进了养心殿,依然整天待在皇上身边,日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她是皇后,不能看着皇上跟一个命格不好的女人沾上关系。
齐妃见她如此焦心,却不慌不忙说道:“娘娘有必要担心那个奴才吗,白初念的年纪跟皇上相差无几,比叶欣还年长几岁,皇上放着那些年轻妖娆的美人不要,还会对她动了心不成?”
这话让皇后不禁松了几分戒备心,虽然白初念那一张脸没怎么变化,但年纪在那,皇上未必会喜欢她,许是她忧虑了。
可放着她与皇上独处一室,她心中总是不平静,望着低头怂脑的苏培盛又质问道:“皇上为什么要她在身边伺候?”
苏培盛低眉顺眼,“回皇后娘娘,这个奴才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