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求还挺多的。”小太监用鄙视的眼神瞪着她,奚落了几句便出去等着了。
就在这时,白天那个小宫女从自己被窝里钻了出来,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白初念,笑道:“初念,你若不想去,我就替你去,你说过不想见到皇上的。”
“这样可以吗?”白初念面露犹豫,咬着下唇又说道,“皇上大怒,你我会不会都没命了?”
“我只要把皇上伺候好了,皇上不会生气的。”小宫女眨了眨眼睛,眸中不由得突现惊艳,“我不傻,不会说出我们之间的关系。”她迅速下了床,来到白初念床前,拉着她的胳膊说的亲切,态度更是亲切。
白初念看着她,眼神担忧凝虑着,却又抵不住她的一再哀求,“那好吧,你自己放机灵点,皇上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皇上了。”小宫女惊喜溢于言表,找了一件较艳的衣服快速穿好,兴奋的拉开门跑了出去。
白初念深叹一口气,生活在宫中的女人是如此的可悲,她们想改变命运,想过的更好,只能把翻身的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
可是这宫中只有雍正一个男人,又有多少女人会美梦成真呢?
后宫里的女人,是一朵朵寂寞花,而那些低贱的婢女,却连那花都不如,雍正拥有着天下男人所没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应该不会什么女人都能看得上,刘诗盈这样贸然闯进他寝殿,万一惹恼了他,不知会不会直接被拖出去杖毙呢?
她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眼看离天亮只剩下一个时辰,连忙拉过被子蒙上头继续睡她的觉,明早还有更多的累活等着她,她必须要先养足精力。
……
去养心殿的路上,刘诗盈一直低着头,规矩的跟在小太监身后,她面上是遮不住的狂喜,能够伺候皇上,平时她连想都不敢想,可今夜却碰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她一定要好好的表现自己,好让皇上一眼就记住了她。
入了殿内,她的心跳得更是厉害,双颊都灼热得发烫,见皇上一袭金黄色龙袍静坐在御案前,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那清贵的气质在妖艳的烛光下,更如神祗般不可侵犯。
又靠近了一点,她的鼻端萦绕着一股冷香的味道,还有着帝王身上特有的凛冽之气。
她把沏好的热茶水放在案上,抬眼小心的看着皇上,也不敢说话。
听到声音,雍正睁开双眸,眸光却没看向她,“在朕身前是不是时刻觉得命不由人?”
刘诗盈心中隐隐担忧,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正视着他,蚊声说道:“皇上是天子,奴婢不敢对您不从,自入宫以来,奴婢见这宫中的奴才没有谁不怕皇上的。”
听她此言,雍正蹙了蹙眉,“你也知道怕?”
“奴婢是皇上的奴才,当然怕皇上。”刘诗盈继续小心翼翼地回答,这会又垂下头不敢动一下,生怕被皇上瞧见了自己的模样。
“朕记得你以前从不知道怕,只会一味地挑衅。”雍正说完,转头望了她一眼,霎时脸色布满了阴寒之气,良久后,他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刘诗盈心底一惊,却没有抬起头来,反倒把头垂得更低。
雍正眼中闪过一道杀气,面色寒气逼人,“谁让你来的?”
“皇上……”刘诗盈忽觉脊背一阵冰凉,舌头也打了结一般,“皇……皇上,是……是白初念不想来,她让奴婢替了她。”
雍正寒眸紧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是否在说谎。
“皇上,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是白初念不愿意伺候您。”刘诗盈不敢抬头,额上冒出了些冷汗来,后背也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你欺骗朕,这也是她教唆的?”雍正神色威严沉郁,“你敢藐视君威?”
他的声音传进刘诗盈耳里,令她浑身瘫软,这才知道,她所有的托辞狡辩,在皇上的眼里只是不恭不敬的渺视。
“苏培盛。”
这一声厉喝,让殿外的苏培盛风一般的冲了进来,他在门外已经听清了大概,在见到来人不是白初念,只觉得这一刻,天地似乎都快变了颜色。
在这忽明忽暗的烛光下,他看不真切雍正的神情,哆嗦着也说不出来话。
又等了一刻,他直接跪倒在地,慌忙开口求饶,“皇上,是奴才的人办事糊涂,皇上饶命啊。”
“再有下次,朕身边不会留无用之人。”雍正眼中满是怒气,面上的杀气让殿内所有人皆是一震。
刘诗盈只觉耳内嗡嗡作响,全身僵硬着,几乎听不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她跪地道:“皇上饶命,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欺骗皇上。”她低低垂着头,身子仍在瑟瑟颤抖。
雍正满脸威仪,酷声道:“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