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他冷酷的脸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他回视着她怒意的面容,淡淡说道:“你说呢?”
惶恐袭击白初念的全身,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的掉进了狼窝,无法跟他搏斗,难道只能做他的盘中餐,“你非得跟我挤在一张床上干什么?”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她都不曾跟男人睡一张床,可是却跟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同床共枕多次,这让她很是恼火,
她已离开了那个刀光剑影、波诡云谲的深宫,远离了那里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早跟住在那里面笑里藏刀、玩弄阴谋的人断了联系。
她以为生活已归于平静,已过上自己向往已久的普通生活,可是老天爷却依旧不放过她,还让她遇到这个藏头藏尾、神神秘秘的男人。
冥冥之中,她竟有一种逃离了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未来,她的生活还是不如意,还得受一个男人的控制,她又该怎么逃脱寻找新的自由?
“你若愿意以身相许,那我们今晚就是夫妻了。”他一双摄人魂魄的眼睛此时紧紧盯着床上毫无姿态的人。
白初念被他看得颇不自在,俏脸微红,当即转开眸光越过他,眼睛盯着帐外。
“想从我身边安全离开,得先练好功夫,就你那花拳绣腿最好别使出来。”他嘲讽道,盯着她美丽的容颜,见她面上表露出来的这种害怕是一种隐忍着急待爆发的愤怒,不禁又调侃道:“有气别忍着。”
听他嘲笑自己功夫不好,白初念压了压火气,又笑着说道:“不知为何,我就是这么的讨厌你,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
他皱紧眉头,一只手紧紧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床上,“你就尽管讨厌好了。”
“你别碰我。”白初念厉声喝道:“拿开你的手。”
深夜本是寂静无声,由于房内的吵闹打破了夜独有的一份宁静。
秋夜漫长,入睡后,白初念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但每一个梦都离不开躺在他身边的人,哪一个场景都会有他,这让她后半夜根本没睡踏实,梦中都在不停的打骂他。
待她醒来时,榻上已没有了他的身影,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就连平日在她身旁的那个小丫头也不知了去向。
她倏然一惊,有些疑惑了起来,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下了床榻,好奇心切,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如果他不在,这到是个逃跑的好时机,不趁机逃跑,那就是要永远被他关在这里了,她不能后半辈子被他给囚禁了。
救命之恩她不是不想报,只是自己接受不了以身相许,她不是古代女子,不可能接受这种报恩条件。
他的这份恩情,她会铭记在心,只是这辈子是还不了了。
绕过回廊,来到一个稍微开阔的水台上,凭栏遥望,白初念发现对面水阁上站着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
她沉静清澈的眼眸中,微微露出一丝无奈的情绪,“你今天还是不打算回家?”她拧着眉头问道,祈求着他现在就走,好给她机会逃之夭夭。
他回头,深邃的眸中轻轻带起些许柔和,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走近。
白初念已猜到他今天不会走,叹了叹气,坐了下来,“你决定不走了,在这里陪着我?”
他浅浅一笑,在她身边坐下,悠悠问道:“你很希望我走?”
“是啊。”白初念垂着头,略显无奈的径自嘀咕道:“做梦都想你离开。”这里虽是一处清净优雅之地,待久了能让人短暂的忘记一切烦忧,也会慢慢地爱上这里,可是她却不会。
他转眸眺望远处,眼角余光扫过低头看不清神色的她,冷冷道:“我确实要离开几天。”
白初念一听心头微震,抬眸问道:“回家陪自己的夫人?”
“你无需多问。”他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她,“你只要在我离开期间好好待着就行。”
“我知道。”白初念眸光闪烁,一脸快乐的笑,“你答应过我除夕夜还要带我去街市看热闹,我又怎么会偷偷离开,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闻言,他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别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做那些无用的挣扎。”他自然知道她心里存着逃跑想法,只是,她想离开也要费一番功夫。
“不会,绝对不会,你这里高手如云,我哪会不要命的与你抗衡,在你眼中我有这么蠢吗?”
“知道就好。”
说罢,他起身,白初念立即做做样子送了他一程,看着他上马车,又看着马车走远,这才欢快的往回走。
围绕着小阁楼转了一圈又一圈,她准备先熟悉熟悉周围环境布局,这样逃离的胜算才会更大。
……
深秋,小楼前的竹叶近乎落尽,就连那些花也随着落日西沉夜幕渐深消失不见。
轻风拂面,白初念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小憩。
一件厚实的披风搭在了她瘦弱的身上,她猛地被惊醒,抬头见到一个稚嫩的面孔,见她缩着身子,喏喏说道:“姑娘,吵了你瞌睡,只是外面下雨了,我怕你着凉,所以……”
“没事,我只是晕了一会。”白初念低头抚着身上的披风淡淡一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脸上带了些笑意,“兰琪,我有事要问你。”
她眼波流转,竟似百花缓缓盛开,竟让同是女子的兰琪有些恍惚,她点点头,“姑娘有什么话直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白初念听后,笑纹从嘴角漾开,“你们所侍奉的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如此怕他?”
兰琪面上一惊,支支吾吾道:“这个……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