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念冷笑一声,一脸鄙视,“你说的还挺自信的,真以为世间上的女人都是因为男人而活,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她的话似乎令他感到浓浓的兴趣,指尖轻轻触碰她的手掌心,写下了霸道的话:任你在豪橫,我自有办法治住你。
白初念脸上鄙夷之色加深了一分,愤愤道:“如果我说不呢?”
我不会由着你。
“我不做那些可悲的女人,更不会相信渣男的甜言蜜语。”
在你心中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你用心去爱?
“那个男人这辈子只能爱我一人,身边只能有我一人,一生不会纳妾,而我也不会给任何男人做妾。”
你…永不为妾?
“对。”
沉默无声中,白初念竟笑了起来,“你怎么没反应了?”
他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半响后,她知道他“无语应对”了。
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对女人从一而终的男人几乎没有。
他没法让她做妻,还有什么理由与她“啰哩啰嗦”。
“今晚睡不着,我也不想闷在房间里。”白初念心情极好,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厚厚的斗篷将她衬得更为娇小。
走出了屋子,每一步走的都极小心,失明的几个月,她已习惯了黑暗。
院中,白雪皑皑,那白雪中红梅绽放的娇艳妖媚。
四周只有冷风呼啸声,细碎的飞雪漫无目的的飘着,白初念一张娇俏的脸蛋冻的有些发红。
这时,一阵琴音从远处传来,曲调灌入耳中,让她从中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悲恸,似掺杂着浓浓的痛意与无奈……又似在借助音曲宣泄着自己无以诉说的情愫。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在白初念耳边,久久不能消弥。
她不知道是谁的琴声,竟如此凄怨。
她记得思羽的琴声也有这种浓浓的悲凉感,难道真的是他?
“思羽,是你吗?”她情不自禁的问出声,心里期盼着是他,同样害怕真的是他。
想着那天他对她的轻薄,她又是那么的难过。
思羽从来都是文质彬彬、待人谦逊有礼,怎么会对她做出那种事。
如果真的是他,她又该以什么心态面对他?
随着她话音落下,琴声也嘎然而止。
长久的沉静后,白初念不甘心追问道:“思羽,是你吗?”她顺着琴声的方向摸着走过去,步履蹒跚,跌跌撞撞,走着走着,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冰凉之意沿着双腿侵袭而来。
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神含着泪水,心底的痛楚掩盖在她流离明灭的那双瞳孔中,她迷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说话?”
她抱膝而坐着,眼前突然呈现一个画面,思羽垂着笑意,伸手扶起她,替她弹去发梢间的落雪。
她伸手想抓过去,眼前一切却化作了泡沫消失不见了。
“不是你,是我的幻觉。”白初念垂头叹了叹气,苍白一笑,“你不会在这里出现。”
身后有人扶起了她,她抓住她的手,问道:“告诉我,弹琴的人是谁?”
那稚嫩清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不要多问,你大病初愈受不得寒凉,我扶你进屋。”
“我不回去。”白初念挣脱了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她单薄的身子正如缥缈的雪花,仿佛一不经意便会随风散去。
走了几步,她再次滑倒在雪地中,最后还是被两个丫头扶着进了屋。
琴声缓缓传来,那悲情的旋律把她的思绪带到了思羽的竹林小屋,使她久久不能宁静。
许是弹奏者感觉到她心境杂乱,突然曲风一转,旋律变的悠扬清澈,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缥缈……
动人的琴声与这雪景夜色是如此的协调,白初念那颗因失明而忧郁的心渐渐地随着乐声平静下来,即便听完整首曲子也觉得余音切切,回味绵长。
夜里,她口渴难耐,翻身下床,脚不知被什么给绊了一下,整个人刹时失去平衡,向前扑了去,肩膀撞上了桌角,痛的她倒吸一口气。
她摸索着起身,抱着桌边的水壶对嘴灌了几口,干涩的唇角有了水的滋润,感觉舒服了许多。
这一夜,她无法安眠,脑海里闪过无数熟悉或陌生的画面,总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守在她身边。
迷迷糊糊中,手摸到身旁软软热热的人,她不由自主的往外移动身子,环住了他的腰,抱着他的感觉是这样的熟悉,跟梦中场景一模一样。
她手掌细细抚摸着他的脸,却发现根本无法清楚他的样貌。
在她还想着往别处移动,那只手竟被他一把捉住了,吓得她立刻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