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个字,却让四福晋身子颤了颤,她对上他的眸子,面色一惊,旋即恭声答道:“是。”
出了宫门,二人没有一起,而是各自乘坐着自己马车离开。
四福晋看出四爷是有意疏离她,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但早感觉到他对她的冷漠是刻意的。
回到翰墨轩,她吩咐苏培盛准备醒酒汤,自己小心翼翼的伺候四爷漱洗,不敢让他对她再有反感,更怕会无故遭到一顿训斥。
结束后,苏培盛端着一碗醒酒汤进门了,四福晋接过,挥手示意他退下,她递到四爷面前,轻声说道:“四爷喝下在歇息。”
四爷靠在床头,看着她做的这一切,态度是毕恭毕敬,可看在他眼里却是说不出的恼意。
她跟在他身边有二十多年,对他掏心掏肺,可他对她从不想付出半点真心,也清楚他们之间不会有心心相印。
这场婚姻完全是互利关系,无关感情,却免不了双方要拴在一起过一辈子。
四福晋手一直托着碗,见四爷面色阴晴不定,不明白怎么回事,又问道:“四爷这是?”
四爷一张脸始终幽深,沉默了片刻,说道:“放下。”
四福晋不知他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只听他又说道:“让年氏过来伺候。”
她听后,瞪着眼睛看着他,不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把她赶走,只是为了让一个妾室过来。
“福晋有什么不满?”四爷冷淡的问道,看向她的目光里多出了些许打量。
“妾身没有,妾身遵从四爷的吩咐。”四福晋应诺了,面对四爷,她的不甘不敢摆在脸上,她更想知道在四爷心中年氏分量有多重,四爷对她有没有一点点的防备,还是只有单纯的宠爱。
年幽若走进翰墨轩,眉头始终紧锁着,她颤抖的手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四爷一直不待见她,这些年从不踏入玲珑阁,今夜想起她来了,这么晚要她过来无非是让她侍寝。
想到侍寝,她很是惧怕,对一个不爱的男人,她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
如果可以自己选择,她宁愿躲在玲珑阁一个人过完后半生,也不愿意与一群女人争宠夺爱。
行礼过后,她规矩的站在四福晋身侧,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四爷,恐慌感都会袭遍她全身。
书房的气氛沉静的可怕,四爷冰冷的声音响起,“福晋可以出去了。”
四福晋心一惊,强压着镇定,“是四爷,就让年妹妹服侍你就寝。”她福了福身,经过年幽若身边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年幽若抿嘴不言,一直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四爷坐在床边,盯着她一张清透的小脸,见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他神情有些迷蒙,“你很怕我?”
房间很安静,年幽若怔怔的站在原地,她抬头惊慌失措的盯着他,咬了咬嘴唇说道:“四爷是天潢贵胄,妾身当然害怕,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见到四爷不怕的。”
四爷睨视着她,紧蹙眉心,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的眸光似乎能让空气一瞬间冻结。
年幽若难免畏惧的紧,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小脸煞白,眼睛余光瞥见桌上的醒酒汤,急忙上前端过来,“四爷把这醒酒汤喝了。”
四爷幽深黯淡的眸光幽幽的从她脸上划过,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年幽若不知所措,托着青花白瓷碗的手隐隐颤抖,碗盖晃动间发出一声清脆响。
“砰”的一声,瓷碗打落在地上,汤水溅湿了她的裙角。
她慌慌张张的顾不得地上有多少碎片直接跪了下去,膝盖着地时额头冷汗直冒。
她心惊胆战等着四爷的惩罚,等了许久,听到他一声低语,“你害怕什么?”
她垂头紧张道:“四爷,是妾身没用,妾身这就把它收拾干净。”
说罢,她手忙脚乱的趴在地上收拾着一地碎片,因为太着急手指不小心被割破,鲜红的血顺着指缝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四爷见状,眸底有一瞬惊慌闪过,拽她到自己身前,很小心捧着她受伤的手问道:“伤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年幽若不知怎么面对他突然对自己的关心,她手掌被四爷攥住,根本不容她动弹,脸颊通红的低下了头。
四爷扶她坐在床沿,掀起她的衣裙,见到她膝盖处的血已寖红了衣裤,立即让苏培盛去请太医。
苏培盛伸头看了一眼,神色同样紧张,“是是是,奴才现在就去。”
在他还未转身,四爷面色微怔一瞬,而后又冷冷说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