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梁淮波不发一词蹬着山壁凹处,瞬间上去好大一截。
氛围越发冷凝。
袁灼不敢说话,不自觉去觑梁总,但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心里只觉闷闷的。
梁淮波闷头向上爬,超过袁灼的头顶时,或许是怒气让他失了准头,脚下一滑。
身体快速下落,短短几秒钟,已掉下半个身位。
“梁总!”
袁灼惊地伸手去托——
手掌死死拉住安全绳,梁淮波费力调整角度,手臂的力量撑住整个身体,他腿上轻微施力,绳子荡起来。接近崖壁时,他瞅准时机,扒住了一个落点,重新回到崖壁上。
袁灼松了口气,一阵后怕,赶紧好声好气商量人,“梁总,你慢点好不好,我在下面托着你?你毕竟第一次玩,不要着急。”
没得到回应,此时他们只相距半个身位,勉强让他看到一小半侧脸:嘴唇紧紧抿着,下颚线绷紧,显得冷硬。
下一刻,他轻微活动下手脚,再次攀爬起来。速度不仅没受到影响,甚至更快了。
袁灼无奈,好在山顶离梁总不远了。
他估量了下距离,手脚瞬间发力。短时间内越过梁总,一口气爬上山顶。
当他在山顶向下望的时候,梁淮波眼也不抬,专注于山壁上的落脚点。
细碎的尘土从山下滑下,他肯定知道他已经越过他上来,却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袁灼看着他的动作,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看来是他过于担心。
梁总每前进一步都很有章法,并没有初学者的浮躁,甚至因为过人的身体素质和早期的训练,在攀爬中能很快调整着力点和角度。如果不是他亲自带他来,他甚至不会相信他是初学者。
眼中升起欣赏,看着梁淮波稳扎稳打偏又迅速地爬到山顶,袁灼猛地反应过来,弯腰向梁淮波伸手。
“梁总,我拉你上来。”
梁淮波审视地看着他的手,一时没有动作。
袁灼居然有点紧张,他撑起笑,“来吧,梁总。拜托?”
梁淮波握住了他的手。
两手相接,掌心间夹杂着尘土和细小的石子,留下点火辣辣的痛觉。
袁灼握住这只手,用力拉过他。
胸膛撞上胸膛的瞬间,惯性和冲击让他向后倒去,手反射般抱住他的背。
摔到地上时,除了背部的疼痛,胸腔无限接近的心跳更加震耳欲聋。
袁灼望着天空,眼前发晕,他用力抱紧怀中人,腿也压住他的腿,不讲理地使劲儿揉搓。
“叭”他用力亲了一口他的侧脸,这张冷硬无情、一直拒绝他的侧脸,此时因困在他怀中而无处可逃。
他满意地又“叭”了一口,情绪激荡地在他额头脸颊磨蹭,“真厉害,梁总。你怎么这么棒!”
随后他想起那时的惊险,虽然绑了安全绳,也铺了垫子,但是那个距离掉下去仍然没法保证毫发无伤,“下次别那么着急,你天赋很好,简直不像初学者。但是如果你不对山壁有敬畏,你很可能会受伤。”
“你倒是很有经验。”刚还安静放任他的梁淮波挣开他的禁锢,翻身躺倒在地上,出口就是辛辣的嘲讽,“谁叫我倒霉,遇上你这样的老师,只好向你全方位学习。”
袁灼心虚地眨眨眼,一个翻身压到梁总身上。
梁淮波眯起眼,手捏起他腰间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