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的项目启动会找人代我,晚上的慈善晚宴推掉,c项目的实地考察……”梁淮波翻文件的手停下,将资料合上,“让底下的经理去,这种工作需要我亲自动身?”
张凉默默低下头,无比怀念弱小可怜又无助的boss,现在这种大魔王模式真的不要啊。
停了停,梁总又问,“苏青那边没有消息?”
“没收到苏先生的消息。”终于到了能畅所欲言的话题,这张凉就不怕了,梁总在这种问题上一向很柔和,有不好的消息也不会斥责。
果然,梁淮波没生气,强势的语气都温和起来,就是听着怪失落的。当然,想到之前的狂风暴雨,张凉一边忏悔一边觉得老板失落点也蛮好的。
忏悔,阿门。
“他之前,不是很着急想再办个画展吗?”梁淮波手指小幅度磨蹭着纸面,嘴上问着,却没抬头看张凉。
人家不是想让您全权给办吗?
张凉撇撇嘴,“苏先生之前确实为了画展的事儿来过几次,近段时间没来过。最近的消息是您约袁少见面前一天,说办展的细节全权交给您,他很放心。”
张凉道,“但按照专业意见来看,苏先生上次画展结束不久,短时间再办展对他的长久发展和名声不利。专家建议是给上次的画展的影响留一段扩散时间。梁总您看,要继续办下去吗?”
没见到袁灼之前,苏青最急这个画展,见天地来梁氏大楼催梁淮波。袁灼回国之后,他连这个也不上心了。
袁灼对他真的这么重要?
看梁淮波不说话,张凉想了想,小心道,“袁少这几天也来了公司好几次,按您的要求没让进来。”
提到袁灼,梁淮波低沉的神情一变。想到那天发生的事,面上不禁带出点羞恼,“他还敢来?!”
简直得寸进尺,明明他根本没答应接吻。
吻……
梁淮波捂住脸,感觉手下温度升高,内心更气。就算是商场上的老狐狸,彼此你争我抢,也都有一套默认的规则,哪里像袁灼这样肆意妄为。
他顾虑着袁氏,没对他使过分的手段。他倒是没脸没皮,真敢对他做那么过分的事。虽然当晚并没真发生什么,甚至衣服都没脱。但袁灼肆意的言行还是让梁总记了仇,很不待见。
何况那个吻。
他理智上觉得可以接受交易关系,但是吻和那不一样。吻是只有和喜欢的人才能做的。
想到这,他更生气,内心生出些对苏青的愧疚。虽然他和苏青还没有暧昧关系,但是他自认是喜欢苏青的,这不由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这份心意。
可是比起道德上的愧疚,他更想得到苏青。
为了得到他……
“梁总,”张凉看了眼手机新来的短信,犹豫道,“苏先生那边的人发了消息,苏先生这几天似乎都在往展览馆跑。”
“展览?”梁淮波放下手,立马反问,“袁灼的摄影展?”
看张凉点了头,梁淮波冷笑一声,握紧拳,“袁灼!”
从没人敢对他首鼠两端!
袁灼真的冤枉。
他烦躁地摆手,“你让他走啊,我这里不需要他那点儿经验。”
袁灼前几年一直在外搞野生摄影,这次回h城既是休整,正好也把近几年的作品整理整理,办个展子的同时,顺便清一波库存。
没想到这就给了苏青机会,一连四五天,天天都上门自荐帮忙。见不到人也不走,就在会客室坐着,一见到人就起身问“请问袁少有空了吗?”
要是说没有,他就委屈又无辜地坐回去,懂事大度地说,“没关系,我愿意等。”
他愿意个der!
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袁灼跟他唯一一次见面就是遇到梁总那回,那之后再没见他。一连吃好几次闭门羹,没想到他还能笑盈盈上门。
袁灼本来暗骂他没脸没皮,突然念头一转,想到梁总喜欢他。虽然他不认可梁总的眼光,但他一想,他喜欢的苏青没脸没皮,巧了不是,他也没脸没皮。梁总这不是注定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