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的?”苗青望顿了一下,扭头去看一脸紧张的祝为昭。
祝为昭站在原地,感觉到苗青望的打量,冷汗都快流下来了,他眼神飘忽,生怕这位高人开口就是让他从自己徒弟身上滚出来。
等了半天,高人终于开口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苗青望把油纸伞扔到白无霜怀里,笑眯眯地凑过来,双手捧住祝为昭的脸,强行把他的头抬起来:“乖徒,叫师父。”
祝为昭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虚弱道:“师父。”
怪不得合欢宗被男主灭得那么轻松呢,原来宗主的实力也不怎么样。
苗青望满意地点点头,又盯着祝为昭看了半天,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她环视一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桃来,翘着脚坐在小方桌前,表情却很严肃:“看到你们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为师真的很欣慰,我想,也是时候教给你们一些,只有真正的大人才懂的东西了。”
祝为昭瞳孔地震,整个人不自觉地开始往后缩。
不是,这可不兴教啊师父,再教下去我们可就真的要被口口了!!!
但苗青望可听不到他的心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来,双手一抖,就将包裹平铺在小方桌上。
祝为昭双手捂住眼睛,一边心中狂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边忍不住从指缝中悄悄往外看。
不对,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他呆愣愣地放下双手,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怀疑。
方方正正,绿白相间,正是一副已经被码得整整齐齐的,经典配色的麻将。
祝为昭:“......啊?”
苗青望自信一笑:“这,就是为师研究多年,专门为了锻炼你们自制力而炼制出来的珍贵法宝!”
这一晚,合欢宗的灯火长明不熄。
等祝为昭拨开眼前遮挡视线的层层叠叠的纸条时,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
“对了,这次出门时,我遇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苗青望一边说话,一边笑眯眯地在祝为昭脸上又贴上了一张写着“师父天下第一好”的纸条,“等你们从修仙大会回来,就能见到我给你们准备的小惊喜。”
麻将被重新收了起来,一整个晚上过去,大赢家没有,大输家倒是有一个。
祝为昭扭头看向已经变成纸条人的大师兄。
因为输得太惨,燕逢最后浑身上下实在是没有可贴的地方了,遂提议用钱抵债,到现在已经欠下了二百七十四文钱的巨款。
唉,赌博真是害人不浅。
就这么顶着一身纸条过了一整个白天,直到晚上,两人才终于被允许把纸条从身上全都取下来。
“师弟,明日就要出发去参加修仙大会了,你准备好了吗?”燕逢微笑着,语气比平时听起来要严肃一些。
祝为昭也正色起来,庄严地点点头,拿出一顶早已准备好的巨大斗笠,端端正正地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一圈长得几乎要拖到地上的白纱,沿着斗笠的边沿处直直垂下,别说能不能藏住他这张脸了,离得远了就连他是不是人都得靠猜。
“啊?这是你的什么新穿搭吗?”燕逢嘴巴微张,表情迟疑,“我是说麻将,你记得带。”
“哦。”祝为昭木着脸点点头,“那早上欠我的两文钱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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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载着祝为昭文学素养的三只小鸟一路朝着远方飞去,谁知道才刚到扶光剑庄的地界,就被人一箭射了下去。
“饮明!看到了吗,一穿三!”
年轻的男孩欢呼一声,一边跳着一边跑过去接那支从高空坠落的箭。
“嗯。”赵饮明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回去就跟你师父说,让你转成箭修去。”
石穿空“哼”了一声,一边嘴上嘟囔着“你就是嫉妒我”,一边低头去看自己的战利品。
“咦?这鸟身上好像绑着东西,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古老的办法传信?”石穿空眨眨眼睛,“现在怎么办啊?”
“慌什么。”赵饮明伸出手想要接过来看看,“先看看收信人是谁,咱们自己再偷偷寄过去不就行了......”
“完了!这好像是信阁的鸟!”
眼看着石穿空举起箭,露出三只鸟腹部藏在羽绒下的卷轴标志,赵饮明立刻收回手,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没关系,就算以后你被信阁追杀,今天一穿三的事迹我也会帮你转告给师兄弟们的。”
石穿空:“......”
谢谢,婉拒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