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大家都快速吃起来。吃饱喝足后,苏林晚和顾淮远找了一家宾馆,他们俩都不缺钱,宾馆外面看着气派,里面的房间装修时尚。更好的是这个住宿的地方距离要去的地方也很近,进入房间,先收拾好东西。
苏林晚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火车上人多乱糟糟的,感觉身上都要糟了。凑近闻一闻一股难闻的味道,这个宾馆居然还有洗澡的地方,苏林晚先进去洗洗,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活了过来。
时间还早,苏林晚和顾淮远精力充沛得如同清晨刚刚升起的朝阳。他们手挽着手在附近溜达了几圈,一边欣赏着陌生城市的独特风景,一边趁机和周围的人打听批发市场的具体情况。每遇到一个路人,他们都会礼貌地微笑着上前询问,仔细倾听对方的回答,还不时地拿出小本子记录着重要的信息。
在把能了解到的情况都了解好之后,他们便赶忙回到住处休息了,为第二天的行程养精蓄锐。
而另一边,安庆阳自己回家里了。虽然他这几年在西山市发展,此地距离他家很近,可家他却是好久都没回去过了。安庆阳走到自家门口,脚步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他踌躇犹豫着,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双手不停地搓着,脸上满是纠结和不安。
他望着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门,心中五味杂陈。昔日离家时的种种情景在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曾经的争吵、误解和未说出口的抱歉,此刻都如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他不知道门后的家人是否还在生他的气,是否愿意接纳如今落魄的自己。每一次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又在最后一刻放下,就这样来来回回,始终无法鼓起勇气迈进那扇家门。
“这不是安娃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大嗓门一出安庆阳就知道是谁——王嫂子。她从小看他长大,这话带有埋怨和怨气,怨他不回来看看老人。
他知道是自己不对,王嫂子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悔恨在他脸上,他实在没脸进家门。“安嫂,你家庆阳回来了。”
屋里安嫂提及儿子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只有寄回来的东西,要不是这些东西,她都以为儿子遭遇不测了。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是不是咱儿子回来了。” “你肯定听错了。”安父回答。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安嫂摘下围裙,掀开帘子,一看居然是儿子,自己没有听错,日思夜想的人到了面前,安嫂一时竟不敢相信。
“妈,我回来了。”安庆阳这一声妈,安嫂的眼泪也流下来,“你这孩子真狠心,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妈。” “老头子,快出来,儿子回来了。”
安父正在屋内坐着,听到门外的动静,也是惊讶得不行,鞋子都没穿好,就匆匆忙忙地小跑出来。
王嫂子看到这一家团聚的温馨场景,心里也是替他们高兴,自觉自己在这里多有打扰,便说道:“你们一家好好聚聚,我就先走啦。”
团聚过后,安嫂子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扫把就要往安庆阳身上打,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这死孩子,让你不回来。”安庆阳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不闪也不躲,他心里清楚自己亏欠父母太多太多。
还是安父情绪稳定些,眼看着安嫂打了几下,赶忙伸手阻拦道:“行了行了,孩子这不回来了嘛,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安嫂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可还是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双眼通红地瞪着安庆阳。
安庆阳穿的邋里邋遢,胡子拉碴。明眼人都知道日子过得不好,到了屋里,安嫂细细打量自己儿子,瘦了,可算被外面的日子折磨透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了,没出息也好,总归在自己身边。
“儿啊,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安心待在妈身边。妈也不指望你能有多出息,好好在家里行吗?”安嫂紧紧拉着安庆阳的手,声音里带着哀求,眼眶泛红,目光中满是对儿子的心疼和期盼。
安庆阳听到母亲这苦口婆心的话,心里那道一直强撑着的防线瞬间崩塌,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他号啕大哭起来,仿佛要把自己这段时间所遭受的艰辛、委屈和痛苦都一股脑地哭出来。
安嫂见不得儿子这般哭泣,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像一把把利刃扎在她的心上,她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儿啊,别哭,别哭,咱以后好好过日子。”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让人不禁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