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沈确的头,灿烂展露一笑。
沈确长舒一口气,下一秒,冷不防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猛地揪住了他的耳朵。
沈确“蹭”地蹦了起来,疼得嗷嗷直叫:“兰姨,疼疼疼,轻点轻点。”
周围的小宫女见此,都忍不住偷偷捂着嘴笑,朝沈确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等顾渊缓步踏进来事,景阳宫就是这一副鸡飞狗跳的模样,他无奈地笑笑。
看到顾渊俩了,沈确像见到救星一样,连忙躲在顾渊的身后,沐兰才肯偃旗息鼓。
顾渊一脸无奈,脸上却又夹杂着几分忍俊不禁,最后还是笑道:“母后,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同闻璟这般玩闹。”
沐兰一看顾渊这幅老学究的模样就来气,她这个儿子才不过二十出头而已,整天把自己弄得老里老气的。
她上前扯了扯顾渊的嘴角,拉向耳畔两侧,硬生生给他扯出一个灿烂笑容。
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才对嘛,现在有点少年郎的模样了,要不然哪家姑娘愿意喜欢你。”
顾渊一噎。
见两人都到齐了,沐兰一扯裙摆,翘起二郎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问道:“说说罢。”
“说什么?”沈确装傻。
顾渊看着自己母后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唠叨的话又到了嘴边,被沐兰一记眼刀杀了回去。
沐兰一副你还装的模样瞥了眼沈确:“讲讲到底是哪家姑娘究竟是什么模样,能打败我给你精挑细选的这些世家千金。”
***
雪琼殿内。
踏入这座宫殿,宛如置身于梦幻仙境。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墙头琉璃瓦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宫殿之内地面以汉白玉石铺就,纹路细腻。
宫殿的飞檐斗拱错落有致,檐角悬挂着金铃,微风拂过,清脆的铃声回荡在整个宫苑。
一入殿内,地面铺设着厚厚的锦毯,绣着百花争艳的图案,步步生香,袅袅青烟从青铜兽首香炉中缓缓升起。
昭德帝眯着眼趴在七宝床上,一个身着轻薄纱衣的柔媚女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侧,力道恰好地给他捏着肩膀,正是近年来昭德帝圣宠不断的兰贵妃柳黛。
轻薄的纱衣遮不住她细腻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一头如瀑的黑发随意地挽起,几缕青丝垂落在她白皙的脖颈旁,更添几分柔媚风情,她凑到昭德帝耳边吐气如兰,娇笑道:“陛下,这个力度如何。”
昭德帝轻哼一声,伸直胳膊,兰贵妃如一只水蛇般灵活地钻进他的怀里,那双嫩白柔荑顺势溜进他的胸口,不老实地上下窜风点火。
昭德帝双颊渐渐染起红晕,兰贵妃趁此机会道:“陛下,臣妾听说沈小将军立了大功呢。”
昭德帝轻哼一声:“不过是被女人冲昏了头脑的竖子。”
兰贵妃轻呼:“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呢,可真是有福气,沈小将军一直对陛下百依百顺,昨夜居然情急之下,敢私自调动军队。”
昭德帝猛然睁开眼睛,微微眯起双眸,眼中神色莫名。
***
而此时的景阳宫,面对两双齐刷刷看向自己的眼睛,沈确的脸庞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如同天边那抹绚烂的晚霞。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游离不定,一只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带着几分局促和慌乱。
最后支支吾吾解释道:“兰姨,你想多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不能弃她于不顾,我们只不过是朋友罢了。”
看着死鸭子嘴硬的沈确,顾渊好笑地摇摇头,他定不知道他现在是何模样。
沈确的耳朵通红,像是盛夏熟透的果实,倘若轻轻一碰便能滴出血来,一看便是口是心非的模样。
沐兰微眯着眼睛,重复道:“是朋友?”
沈确忙不迭点头:“对,她在京城只有我一个朋友,所以只能来找我帮忙。”
沐兰了解沈确,她与萧雪亭是闺中密友,自是清楚沈确的性子如何,如今他这副手无无措以及替这位姑娘遮遮掩掩的模样,生怕他们误会她,怪罪她哪怕一点。
能让他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只是简单的朋友?
沐兰长舒一口气,心中忧虑更甚,以她对昭德帝那个狗东西的了解,怕是沈确越遮掩,越是如同把那位姑娘放在火架上烤。
瞧着就算受了伤,也依旧活泼乱跳同顾渊有说有笑的沈确,沐兰的目光摇摇望向院中那颗枇杷树,枝繁叶茂,微风吹拂下沙沙作响。
接下来这段日子,怕是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