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时光过得飞快,地里一茬一茬的收成越来越好,仓库里的粮食和各种食物也越来越多。百姓都能吃上饱饭,身体也健壮了不少。全民军事训练已经成为常态,百姓们的战斗机能不断加强,管理也更整齐了。
张家大伯一次又一次的来往司州,路修好了,运出的货物就越来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后来他带上大房集体来做司州的贸易,再后来二房和三房也参与进来。张家借此不仅还上了之前欠的债,家族的财富比以前还要多。
张珵熙这一日清点完张家的货物,送走了二房的伙计,一回到房间就看到唐景坐在床边正在写着什么。
他马上将烧得正旺的炭盆推了过去,现在虽是快开春了,但前不久刚刚下了一场雪,如今的天也不比隆冬时节暖和几分。
“又在写奏折。”张珵熙坐在她身边,顺手替她研磨。
自从他们到了司州,唐景就一直定时给京中写奏折。张珵熙其实并不想写,毕竟这偏远荒凉至极的地方,奏折能不能到皇上那里都不确定,何况皇上也未必会关心这个地方。
但唐景告诉他,做官府的工作人员最重要的就是汇报,无论事情完成得怎么样,都要及时反馈工作情况,让领导掌握你的工作动向。
虽然这中进士的是张珵熙,但论起给领导汇报工作,张珵熙不如唐景熟练。在管理局的时候,主任向上级汇报工作的报告都是她写的,因为只有她能把主任干的那些破事写出花来。如今张珵熙在司州做出的功绩太多了,唐景自然是更加不遗余力的全部吹捧一番。
只是她写了这么多奏,收到的回复大多也就是两个字“收到”,或者三个字“知道了”。张家在京中也没有听到过相应的消息,皇上想必确实是一点也不关心司州。但唐景还是在写,写都没希望,不写就更没希望了。
“写完了,张总过过目吧。”唐景搁下笔,张珵熙也没将奏折拿过去,就着这个姿势看了一遍。
“你这也写的太夸张了,都把这里写成世外桃源了。”张珵熙暗自摇头:“皇上也未必会细看。”
唐景却不这么认为:“邀功的事当然得写得好一点,你首先自己得承认自己。”她说着略思索了一下:“说起皇上可能不会细看的事,要不然你在送奏折的时候给皇上送点西兰花,表一下爱心。”
“你要说这样,我还不如用霸总的语气写奏折呢,说不定能引起皇上的注意。”张珵熙这样说着,却还是把奏折仔细收好了。
“用霸总的语气引起皇上的注意。”唐景想想就觉得好笑:“你是想进后宫啊。”
张珵熙闻言却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唐景:“我没有那么大志向,我能待在你这个后宫就已经很满足了。”
唐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家伙整天和纪小姐飙戏,这是演上瘾了。
张珵熙见好就收,勾起唇角说:“纪小姐志向高远,还是把她送进宫吧,她肯定能帮你完成任务。”
唐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纪小姐就推门进来了,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张珵熙脸上:“你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他夸你呢。”唐景及时开口挡在前面,不然这两个人可能又要演起来了:“说你特别有用,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纪小姐并不相信这话,但既然是唐景说的,她也就勉为其难的不计较了,走过去坐在唐景的另一边,故意道:“景景最好了,肯定不会受你挑拨。”
“就你还用得着我说什么。”张珵熙说到这里忽然眉眼一垂,语气就软了下来:“都是我不好,没能甩掉这个麻烦。”
唐景试着拦了一下,结果失败了,张珵熙和纪小姐就隔着他一言一句的吵了起来,唐景揉揉额角,觉得头有点痛,只默默收好了那封奏折。
这次的奏折终究还是没能让皇上看到,因为京中发生了一场政变。事情的开始是今年春闱的一件舞弊案,今年的一甲第二名因为家族犯了案被取消了名次,第三名就成了第二名,原本的二甲第一也进了一甲。
原本这件事就这么过了,但没想到这么一换名次,前几名的卷子都要重审,结果这一查就发现原本的一甲第三和后面补位进一甲的那位卷子互换过,也就是说新科探花郎是用了第四名的卷子才进的一甲。而这位第四也是皇上钦点的第四,他殿试的成绩是第十。
这样的舞弊对于像张珵熙这样的学渣来说完全是触及不到的领域,但一甲和二甲对于那些学霸来说区别是巨大的,因为一甲可以直接授翰林院的官职。
皇上得知此事之后震怒,命令彻查,不想这一查就牵连出了一大串官员。
如今朝中唯一的外姓王在很久以前就谋划着要反了,本来是想用这种方式将朝中官员全部换成自己的人,因为明面上的官员背后都有势力,动一下就很容易打草惊蛇,所以他想从新科进士入手。却不想这计划直接失败了,而且就此也查到了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