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禾笑道:“你怎么只……只关注校花呀。”
言歆赶紧解释:“因为……校花美得比较突出吧。肯定大家都要更加关注一些。”
张梦禾“哦”了一声,继续欣赏台上的美女俊男,自言自语道:“好像是哦……这个男主持仔细看,又好……好像没那么帅了。但校花还是美的!”
郁绮一直没说话,言歆手指摩挲着那瓶矿泉水瓶身,突然说道:“郁绮呢?你觉得那个男主持怎么样?帅不帅?”
郁绮闻言懒洋洋地把目光稍移到那人脸上:“一般。”
“那……校花呢?”言歆追问。
郁绮挑了挑眉:“她?校花?”
——是的,郁绮刚才其实已经神游天外了,两个人的聊天听得有一搭没一搭的。
言歆很有耐心:“对,她是经管院金融专业的,我们学校的校花,很美吧?”
郁绮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女生,略带嘲讽地说道:“美,美死了。”
言歆没再接话,张梦禾兀自猜测两个主持人的关系:“他们两个看起来,好……好暧昧啊。”
在纯情的张梦禾看来,两个人在台上配合默契、经常发生对视,男主持人不时对校花嘘寒问暖,下台阶的时候虚扶着对方,校花也回以微笑……这都是标准的暧昧行为。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不过,流程很快就走完了,两位主持人也去了后台,张梦禾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短暂地休息了会儿,还要继续把地面上的东西清扫一下。
言歆不敢耽误她们工作,打算去二楼帮忙,刚站起来,她就又想起来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郁绮:“你脸上都有泥了,擦擦吧。”
大概是猜到郁绮不会接受,她直接塞到了郁绮手里,然后快步走了。
张梦禾看着言歆的背影,惊讶道:“你们两个……啥时候这么熟了?”
郁绮正忙着铲泥,听她这么说,直接把纸巾塞给她:“我用不着,给你吧。”
张梦禾只好收着了。
干了一阵就收工了。在学校干活儿就这一点好,绝对不让人多干一分钟。
郁绮领了钱,看到大厅楼道尽头有卫生间,便进去打算洗个脸。然而这个时间大概彩排也结束了,学生们也纷纷离开,卫生间人很多,隔着老远就听到打闹聊天的声音了。
郁绮停顿了一下,还是选择转身走了。
干了这么长时间活儿,汗水湿了干,干了又湿,她知道自己身上应该不太好闻。
算了,没必要去讨别人的嫌,回家洗一样。
她缓了步子往外走,迎面又过来了几个女生。
前面几个女生穿着民族舞的服装,兴高采烈地像小鸟一般飞了过去,后面那个……
音乐厅看起来很大,其实还是很小的,两个人随随便便就能碰到。
舒画微低着头,背着个名牌小包,迈着优雅的步伐往楼道深处走去。快走到卫生间时,有个人从对面走过来,离她很近地擦了过去。
要说真的触碰到她,那倒也没有,只是这种突破社交距离的靠近,使得她在那一刹那,完全笼罩在对方的气息中。
有洗衣粉残留物被人体温度蒸发出来的气味,夹杂着一点点对方特有的体味,说不清是什么味道,不至于难闻,只能说是一种很“私人”的气味。
舒画一边躲避一边侧头看,却只看到对方的半张侧脸,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很明显,对方是故意的。
舒画微微皱眉。偏偏这人又是真的没有碰到自己,如果要追上去责问,对方肯定会说——
“这块地是你家的吗?不让别人走?我还说你离我太近呢!”
那张带着挑衅表情的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到时候丢人的,恐怕是舒画自己了。
舒画看着那道修长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咬住嘴唇。
是刚才那个女工人吧?
这时,两个女生从卫生间说说笑笑出来,看到舒画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跑过去跟她打招呼:“舒画,你也出来啦?”
这两个女生是她同班同学,平时是俩社牛,和谁关系都不错,对舒画这种风云人物,她们自然不会放过结交的机会,舒画也很给面子,每次遇到都是一副对她们很感兴趣、很愿意和她们成为朋友的样子。
舒画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笑意,温声说道:“是啊,刚出来,今天排练到好晚啊。”
“今天她们排练了好久啊。”回去的路上,张梦禾还在回味校花的绝美容颜。
南海市的黄昏总是那么明亮晴朗,天空碧蓝如海,云朵翻卷似浪花,湿润的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小吃的香味,而郁绮骑行在南海大学的校道上,也似乎和这群赶着去食堂的学生融为了一体。
她应了张梦禾几句,虽然仍然语带嘲讽,但张梦禾还是受宠若惊:“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想不通啊……昨天郁绮的手刚划破,今天就这样扯着伤口干了几个小时的活儿,她心情怎么还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