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惊吼的一声,江枕西矮身躲过朝她飞来的黄符,扒着公车路牌,漏了半个头偷摸着去瞧正打斗的两人。
呼,好险,差点就被打中了。
本来她和时微寒是来送迷路鬼回家的,结果走到半路呢,她说附近有个朋友她得去见见,想着反正等会儿也要去给小八买猫粮,时微寒就拉着她一起。
结果见完客人刚出来,迎面就碰上了一大一小,来势汹汹,目标在她,于是她们转身就跑,忙着逃命去。
时微寒说,大庭广众之下她们不敢动手,以免惹来人们过多的关注,于是江枕西二话不说,跟竞走比赛一样跑的飞快。
她一心只顾着逃跑,陡然听见身后一声笑,扭头一看发现是时微寒,她紧跟着,也走的很快,所以江枕西不理解惹她发笑的点在哪儿。
“你笑什么?”江枕西戳她手臂,问。
“笑你走路姿势很可爱,笑你为什么不问我能不能打她们。”时微寒抖落出来答案。
脚下有几块地砖松动了,脚踩上去似有预判的歪了下脚踝,稳住身子,徐徐往前。
手伸去脑袋后抓了两下后脖颈,江枕西皱起一张脸,撇了撇嘴:“你伤好了?”
“差不多吧。”时微寒扭头看她。
“切,骗我了吧,你昨儿才把伤口又重新剜了次,怎么会好的差不多呢?我又不是傻子。”江枕西打了个哈欠。
抬手接住她递来的糖果,这次是粉红炫彩糖纸包裹的,她已经学会看包装来猜味道,于是又递了回去。
“我不吃草莓味儿。”
江枕西挑了下眉头,眼神里带了些调侃,手伸进衣兜抓出一大把:“你怎么就知道它一定是草莓味儿呢?万一是你喜欢的水蜜桃呢?”
先把糖果放回去,挑挑选选捡出一颗比刚才粉红还要偏淡的颜色,晃了晃,弯起嘴角:“这个才是水蜜桃味的。”
啧了两声直摇头,江枕西又把手缩回去,并起脚跟站定,努了努下巴,说:“看前面。”
时微寒粘在她身上的目光挪开,朝前望去,瞧见站在马路对面红绿灯旁的人,舔舔下唇,走去她身边。
“你不是说她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吗?那这是?”江枕西说着说着就笑了,纯纯是被气的。
也不晓得为什么,这人就老盯着她抓她一个人,难道是对她情有独钟,若真这样,那这个世界离癫狂已经不远了。
“你没发现这附近已经没人了吗?”时微寒冷下眼神,往前多走半步,左手拿出口袋垂在身侧。
江枕西举目四望,瞧清楚周围是个什么情况,兀自抿唇叹了声气,抬手拍拍她肩膀:“所以你早就想动手了?”
她们刚刚明明是混迹在人群里,也就一个转弯儿的功夫,入眼的所有人都消失,这一点都不正常。
应该是入幻境了,就像她说的那个范山模水。
“你不想报仇吗?”时微寒偏头挑眉。
那件事可谓是被江枕西一直耿耿于怀,上次掐她脖子还把她往墙上甩,无论再怎么辩解,她都是一个记仇的主儿,反正现在情况都这样了,那就浅浅报个仇吧。
“那你悠着点啊,别把自己又弄得一身伤,要是实在打不过,我们就跑,或者就去找人帮忙,反正你教过我。”江枕西往后退了两步。
“那去找地儿躲好了。”
时微寒弯着嘴角笑,转了手腕,纸符夹在食指与无名指之间,带着戏谑神情的目光越过黄色,落在那两人身上。
“束身咒——去!”
话一落,所有人动了起来,纸符像蓄满力的箭矢,直直朝两人打去,落地生灰,拦住了朝江枕西奔去两人的步子。
目标还挺明确嘛!
“两位,你们的对手,是我!”
右手符剑泛起火光,赤红色火焰单纯只是用肉眼来看都觉得疼,更别提要是被划上一道口子,那得多难受。
......
正埋首案间琢磨符箓笔画的江枕西抬头,朝往书架上正放书的时微寒看去,问她。
“时微寒,你说这轻飘飘一张符纸,被风一吹就跑了,倘若要是掌握不好力道,不就等于白瞎吗?活像丢了个哑炮。”
踱步走近的人看了眼她临摹的作品,拿起原本,然后随手一抛:“被风吹走又怎么呢?我们可以把它当成是依附在风身上,集中精力,照样能让符纸施展出它本身的效用。”
轰的一声火在空气里燃了起来,符纸化做一团灰烟,很快消失不见。
“那也就是说,不管什么东西都能成为它依附的对象?”
“嗯,但通常我们要么单独使用,要么是附着在兵器上。”
“那我能用吗?”
“现在还不行哦,没学够,得再加把劲。”
......
时微寒在她们两人一步步攻势里游刃有余,一点不落下风,宋迟阡手中刀刃锵的一声撞上飞来的符篆,被打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对劲,这人实力为什么感觉比之前强了那么多。
“靠!”
宋迟阡暗骂一声,脚下变换着步子,飞身上前接住被时微寒踹飞的贰三,连带着又往后撤步。
“天,好痛。”
被一脚踹中胸口的贰三苦着一张脸,疼得倒吸两口凉气,她倒是能忍的痛,可身体先她一步示了弱,泪水不由自主从眼角滑落。
“张嘴。”
宋迟阡见她站稳,招呼一声,贰三连忙张嘴,一粒药丸扔嘴里被吞下肚。
剑首凭空落下一道道笔触,红色落在眼里比刚才的火光还要刺眼,待她画完,一扬手,剑刃砍在符篆上,借力飞了出去。
“蚀骨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