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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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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微寒匆匆离开,等在门口的乌云瞧见人出来,迈步往前。

她不会隐身,平时出门都是原形,就算大摇大摆在街上来回晃悠,也不会惹来什么奇怪的目光。

牵起她咬在嘴里的绳子,指尖捏了捏耳朵,回身看了眼那些往里走的人。

“具体什么情况?”她问。

手一挥,眼前波光扭动,趁着四下与人,时微寒牵着她回到店里。

哪怕没人,这里也是一片灯火通明景象,屋里一隅摆了好几个纸箱子,垒的不高。

化了人形的乌云指着桌上留的那封信,坦明情况:“酒大人只说情况很严重,让我赶紧把大人您找回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她留了书信给您,说您一看便知。”

时微寒拧眉,提步去到桌边,伸手拿过来拆开看:“所以你就去那儿找我?”

“我联系不上您。”乌云低头。

拆信的动作一顿,抬头瞧她,眼里透露着不解:“联系不上?怎么会联系不上?我给你的传音符呢,失效了?”

“对,我以为是坏了,结果换了一张还是不行。”

这事儿有些奇怪。

继续把信拆开,抖落出藏里面的信纸,只写了一句,看完时微寒眉头紧着就没松开。

“她来的可是很急?”

乌云点头:“嗯,留下这封信和话就走了,看起来确实很急。”

时微寒叹气,捏着的信纸燃烧火焰,转眼就烧没了,她问:“还有没有其他人来找过我?”

乌云觉得奇怪,看了眼那些灰烬,想知道上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除了酒大人,您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有人来过。”站在桌角,她摇摇头。

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见她脸上带着疑惑,可还是紧紧守着自己给的准则,闭口不提任何问题。

又是一句叹息,时微寒看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别枝被人带走了。”

“柳大人?”乌云皱眉,“他们不是说柳大人犯了错正在接受惩罚,所以才会被关进枉死城吗?这刑期还没结束,被谁给带走了?”

时微寒挑了半边眉,斜眸瞥她一眼,脸色冷了下来:“犯了错?谁和你说她是犯了错才被关在枉死城的?”

被这劈头盖脸的责问一时弄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乌云上唇碰着下唇好半天才说出完整一句话。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语气带了点委屈,不理解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究竟为什么会落她身上。

深吸一口气,时微寒平复下乱了的心绪,蜷缩起指尖,再第三次叹气,眼里有些失望:“不要盲目跟从别人对一件事的看法,他们看到的是他们看到的,管这些作甚?而且他们说柳大人犯了错就一定是真的犯了错吗?又有几人亲眼见过能道出缘由?空口无凭的话,就是在给人抹黑。”

柳别枝的事让她有些急躁,平缓心态荡起的涟漪慢慢成了巨浪,猛烈拍在海岸。

乌云垂首,晃着脑袋:“不能,您教过,做事要寻根,不要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能单单只凭表象就盖棺定论。”

“你既然还记得,那为什么又说这样的话?就因为认同这事儿的人很多,你也就跟着相信了?”时微寒闭眼。

她的情绪快要控制不住了。

“大人。”

猛地睁开眼,凛冽眼神吓的乌云往后退了两步,喉头吞咽,手下意识攥紧裤腿。

她还没怎么见过大人如此骇人的眼神,像是在看罪不可赦有了大过错的人。

“怎么了?”眼神一变又恢复之前的模样,冷静,但平易近人。

“像您说的那样不随波逐流,其实很难做到,不是吗?”乌云鼓起勇气,哪怕她腿都还在发抖,忍住打退堂鼓的怯懦,直直看着她。

时微寒看她,没回答反倒是问了个问题:“你觉着,如果想要控制住自己,这事儿难还是不难?”

乌云缄默不语,只是看她。

其实这问题都不用问,答案就在那儿明明白白放着,看一眼就晓得清楚。

“你自个清楚就行。”时微寒别开眼。

对于很多事情听了不一定要认同,也不一定非要从自己那儿说出来,如果实在要说,也只能当个事件的转述者,不要轻易掺杂主观想法,一旦将两者混在一起,就很难置身事外。

“不要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牛犊,要么不参与,要么参与,如果想参与,那就要知全貌,不要拿着半截儿跑。”

素手一扬,落在掌心的符纸上落了黑红的笔墨,乌云瞧了眼,情绪从失落慢慢变为惊讶,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

“大人……”

瞧见东西朝自己飞来,乌云下意识抬手,双手接了个满满当当,像是个烫手山芋。

“这符你知道要怎么用,继续在这儿守着,时刻注意安全。”时微寒闷着嗓子,还是有些不舒服。

乌云点头,她明白了自家大人在这件事里的立场,也不用再说什么别的话,看她离开,只道了句‘小心’。

大人有时候总爱讲些大道理,她和别的人不一样,一句浅显的话她得理上好半天才明白,如今这一连串的话,过了脑子也不晓得能记住多少。

不过她知道大人很讨厌没有主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很久以前她听过一个故事,是一个人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的故事。

她有时候不能理解为什么小小的一口唾沫星子会把人弄成这样,直到后来大人教给她一个词,叫做人言可畏,无论这事你做还是不做,他们似乎都能找到理由来指责、来怀疑。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端的是冷静、自持、客观,个个都是好品德,可真是这样吗?又怎么晓得他们的客观何尝不是一种主观呢。

听,不信,不听,也不信。

大人说,要做个‘无知’的人。

乌云摇了摇头,满目迷茫地抱起墙角的纸箱子,拉开书架上的那册书,轰隆一声,等它缓缓打开。

灯火通明,墙上留着醒目焰火,时微寒跟在酒年身后,迈过最后一个门槛。

地牢里落了满地木屑,有几处灯盏被打翻,围着火焰的铁罩子倒扣着压在木桩下,关押柳别枝的牢房破了好大一个口子,一副打家劫舍的做派。

捡起地上一节碎木头,上面那应该是被灼烧过的痕迹,弄得一头黑乎乎,抬眼一瞧,四周这样的还挺多。

“知道谁做的吗?”时微寒又把木头扔回去,啪嗒一声砸出声响。

酒年瞧着滚远了的木头,回头看她:“你若不知道,又为什么这般生气。”

“要是我的猜测和实际出了差错怎么办,还是问清楚比较好。”时微寒背起左手,垂落的指尖慢慢摩挲着。

“是宋迟阡,她来把人带走了。”

她目光始终注视着时微寒,似乎想从她脸上瞧见什么,不过可惜,这人惯会隐藏情绪,捉摸不透。

走近仔细瞧了瞧,木栅栏上还残留有痕迹,应该是被雷击过,有些木头成了焦炭,里外都散了点碎屑,波及的很广。

床尾压实的被单卷了起来,木头掉在上面,弄得脏兮兮。

“你怎么看?”酒年问。

时微寒扭头,目光落她身上,现场就她们两人,也不用端什么高位上的架子。

枉死城地下不仅是他们犯错关押的地方,当初建设它可费了不少心力,为的就是压制他们的能力,不会掀起风浪。

“我怎么看?酒大人觉得,我能怎么看?”

把问题抛回去是她常用的法子,百试百灵。

她们少说也认识了好几百年,就算琢磨不透她的性子,不会连这都看不明白,那也太多不起这些时间。

“你们师出同门,又一起共事了这么久,时大人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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