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生不容拒绝的虎着一张脸,转身往外走,推开栅栏门慢慢离开。
害,生姐有时也挺倔,挺让人意外的。
无聊的晃着腿,空气里已经有了碳火燃烧的草木味儿,最近天又黑的晚了,好像过了那几天,一切就又慢慢往回走。
摸出手机,已经六点半了了,算算他们也差不多该到了。
哎,要怎么办呢,算了,做个决断吧。
在输入框里敲敲打打,犹豫了好半晌,才发了这样一句话给时微寒。
“在干嘛?”
在干嘛啊!为什么要发这三个字!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每个字都透露着随意,好像不经意间的敷衍,想着想着才来上这么一句。
不应该是很正经的话术吗?毕竟是说正事,可太过正经反而会把人给弄紧张吧。
正当她想把那句话给撤回,想着在琢磨一下字句,可没能给到她机会。
“在店里坐班。”
坐班?怪时髦的。
“那方便接电话吗?”
对方没有回答,反倒是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靠在耳边自动接通,她能听到对面浅浅的呼吸声,很轻,像是要钻进耳朵里。
“……”
江枕西不晓得该怎么开口,刚才脑子一热就问她能不能接电话,没想过接通后,要如何叙述打电话的原因。
时微寒笑了,她都能想起来现在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眉眼微微弯起来,嘴角拎起个小弧度,如果不仔细瞧,哪知道她在笑。
“你笑什么?”脚踩着草皮,看它耷拉着身子,埋进土里。
突然就破冰了。
“我笑啊,”有两声咳嗽落在嘴边,把手机放桌上,闷着嗓子咳出来,按下扬声器,“枕西这通电话明明是带有目的打来的,现在却当起了哑巴。”
江枕西还真希望自己就是个哑巴,那她就有十足十拒绝的理由。
抬手摸摸鼻子,江枕西望了眼从路上走过的人:“时老板的礼物我收到了。”
“那有打开看看吗?”提笔落在书册上,一笔一划仔细写着。
“还没来得及。”有些心虚的撇开眼神,好像她看得见一样。
不是没来得及,是她没想过打开看。
那就像是一条线,一条在她们之间苦苦维系关系紧的绷着的线,如果它断了,那就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惹来一大片风暴。
又是两声笑,时微寒放下笔,磕出小小一声。
“那枕西打电话是?”
“你要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吗?”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反正说来说去,为的不就那几件事吗?与其七拐八拐,还不如直捣黄龙。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枕西的邀请吗?”
哼,这人就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嗯,当然,我觉得这种事电话邀请可能比发个消息来的要正式一些,你要来吗?如果你要来的话,我就去接你。”
她早就看过了,蛙泥村离这儿不远,可以说挨得很近,几公里的路,开车也就十来分钟。
“你来接我?”时微寒小小惊讶了一把,憋在喉咙的咳嗽压不下去,反而更厉害。
“对啊,如果你来,我就去接你,如果你不来,那就当我没说过喏。”
她的态度变了,时微寒能清楚感知到。
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那你来接我吧,地址你也知道。”
隐在眉间的笑意蹦了出来,江枕西起身,挺直了腰。
“那就说好喏,记得等我。”
恰好谭生回来,江枕西帮着把东西放好,找她借车钥匙。
“去干嘛?”
“去接人。”
“哦~啊?哎……”接谁啊!
谭生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跑没影儿了。
就跑的还挺快,跟个猎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