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人怎么关注点放在这上面来了。
“不严重,已经抹了药。”
确实,空气里有一股很浓的红花油的味道,真糟糕,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
“怎么弄得?”时微寒问,目光还时不时瞥一眼,没亲眼看到,总觉得不太能搞清楚状况。
提起这个江枕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含糊着说了句:“就不小心摔了跤。”
眉头慢慢拢在一起又舒展开,她问:“是因为鞋子不防滑吗?要不换一双吧。”
“可能吧。”江枕西挪开眼神,把话题又转回来,“你还没回答我,你就这么放心让她离开?不怕她做些什么?”
时微寒摇头:“不怕,她做不了什么,而且她也离不开。能幻化成鬼钱币的人,身上都有我下的符咒,只能在我身边一公里以内活动,也动不了手。”
原来那东西叫鬼钱币啊,还真是通俗易懂的名字。
“所以那鬼钱币不是一个容器?”
“不是,如果要说容器,有也是它们自己。”
江枕西点头,眨巴眼,手指着屋外:“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或许,累了就想回来了吧。”时微寒低声笑了出来。
啧,没个定数啊,看来又得等。
看她撑着长桌起身,时微寒伸手扶着,慢慢跟着走:“你都这个样子了,难道不应该坐下好好休息休息吗?还是说你们这儿会压榨员工?”
江枕西沉沉叹声:“别乱说,我只是闲不住,怕无聊,总想做些什么。”
“那你可以坐着玩啊。”时微寒提议。
“生姐给我开工钱可不是为了让我坐这儿玩的,再说了,玩久了也无聊啊,还不如把事情做完了再玩,能省心不少。”
抬手,扯下放在高格上的纸片,厚厚一沓很有重量,时微寒伸手和她一起拿下来。
“你想做什么?”
“脚虽然不能动,可手还是活的,不是快过新年了吗,来扫墓的人多了,多做些金元宝什么的,趁机赚点钱。”
‘咚’的一声放桌上,才进的货不免也沾了些灰尘,这一动一静的,弄得有些呛鼻。
“你们有专门的经营许可证吗?”拆开捆扎在一起的绳子,时微寒瞥她一眼,问了句。
“肯定的啊,那没有不就等于是无证经营了吗?会被抓吧?”拿着裁纸刀过来,江枕西又坐回椅子上。
脚踝还是疼,多走一步都难受。
“可以试试。”时微寒说。
!!!这可不兴尝试啊。
把纸对折再对折,分成四块,慢慢用刀裁开。
“你呢,也跟着在这儿干等着吗?”江枕西余光瞥见她靠坐在桌边,抱着手臂盯她手上动作,跟监考老师似的,让人忍不住紧张。
曲着的腿慢慢撑直,时微寒放下胳膊,指着她手里的刀:“想帮忙。”
望她两眼,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的找活干,挺让人大开眼界。
把刀递过去,起身把位置也一同让出去:“坐着弄吧,站着怪累的。”
她桌子底下靠着有个小马扎,拿起撑开铺平,放好。
见她坐下,时微寒合上微张的嘴,挨着椅子弯腰落座,拿着刀一点一点慢慢裁。
“警方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堆在手边的纸矮了下去,一直低着脖子确实难受,时微寒停了下,扭头看她。
江枕西蹙眉,眼神晃悠着,抿抿嘴角,最后摇头叹气:“倒是有点消息,可总的来说还是不太乐观。”
“是自杀?”时微寒动了下眼神,目光落在金黄纸上,微微皱了下眉。
“不,不是自杀。”江枕西又一次摇头,视线往上,只瞧了个侧脸。
啧,好看的人还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
“那是没找到嫌疑人?”时微寒疑惑。
很多时候其实就差一个合适的时间点,比如刚才,如果她早一点转头看过去,就能撞见对方泛着星点的灵动眼眸。
“也不是,找是找见了,可没辙啊,那山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要证明人有罪,光靠一句说可不行。”
江枕西低着头,电灯白炽先是落在桌上,剩下的余亮得了空隙,才能钻她手上。
亮片金箔反射刺眼的光扎的人眼睛痛,怪不得要躲在暗处,有些东西是想直视都难。
时微寒没说话,只是低头裁纸。
把最后一步做完,江枕西才品出些味道,嘴唇有些干,割的舌头疼:“你问这干嘛?不会只是单纯的好奇吧?”
往嘴里灌一口水,冷水刺痛着牙龈,让她倒吸一口气。
冬天还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的季节。
“嗯,只是有些好奇,他们最后会怎么判这个案子?”裁纸刀太锋利,刀尖刺破指腹,血慢慢凝成一团,然后变作血痂被取掉。
“操心别人的事没什么好处,至于该怎么判和怎么辩解,那是法官和律师该做的事,我们要做的,是尽好本分。”
江枕西拿着纸呆呆看着,眯了下眼睛,又重新抬起头。
她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