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上的空气确实好啊,就像是在吸氧一样。”江又溱撑着石栏杆,远眺着山那边的景色。
月色正好,哪怕没有一丝灯火光亮,也能瞧得清楚大致景象。
祝秣扭头看她,笑了笑:“吸氧可比这难受多了,那气体纯度高,刺激着鼻腔粘膜可不舒服了。”
“我还以为吸氧会很舒服。”
“不,很不舒服,这辈子最好都不要有这种体验的机会。”
山顶的风很大,吹的人东倒西歪,许游春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挽着孔倚秋胳膊:“等这太阳出来,我想做一件事。”
“要做什么?”孔倚秋问,呼出口的白气慢慢飘远,握着的手揣进兜里。
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孔老板扭头看她,有些诧异,抬手摸了下鼻子:“要搞的这么神秘吗?”
“当然,仪式感很重要的,好吧。”许游春笑嘻嘻的说。
“快看,太阳出来了!”
“好漂亮啊!”
这一眼日出,山头落下的朝霞,满足了一路走来的疲惫,当有所图被填满时,别的什么就看不见了。
“日出要过去了,不拍照留恋吗?”孔倚秋被这满山的雾气弄得有些鼻痒,揉着鼻子扭头看许游春。
“要啊,当然要!”许游春拿出一直揣兜里的自拍杆,把手机固定好,“又溱姐,祝医生,来一起合影啊。”
“好啊。”
江又溱拉着祝秣一起站在镜头后面,在山顶渐渐消散的薄雾里,留下了这张嬉笑欢颜的合照。
江又溱:“靠,你俩秀恩爱呢!”
祝秣:发懵.jpg
许游春:“嘻嘻。”
被亲了脸颊的孔倚秋:“脸红.jpg”
一群年轻人,如同初生的朝阳一般,散发着属于青春的恣意妄为。
风呼呼往脸上招呼来,得亏是事先把头发绑起来了,不然走一步就得薅一下头发。
撑着登山杵慢慢往上爬,江枕西真是服了她自己,就因为做了一个梦,然后凌晨五点半往山上赶。
到底在担心什么啊,真是奇了怪了。
上了霜的石头有些滑,江枕西一步一步迈的小心,天光乍现,落了些亮意在地上,和手电一起看得清楚多了。
半山腰有个观景台,她打算去那儿歇一歇,不过到处沾满了露水,湿淋淋的,只能站着歇歇脚。
山上风景是不错,平望着对面山峰,浓密的树林雾气经久不散,抬头望山,也不知道山顶有没有下雪。
半道的山路上,喘着粗气抬头,觑着眼朝前看,还有至少二三十来步的阶梯在等着她。
撑着扶手停了下来,回头望去,上下的阶梯数差不了多少,可一样的东西,下去肯定比上去要简单的多。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都怪她做的那个该死的噩梦,扰的人心绪难安。
可很奇怪啊,那个跌落山崖的女人没有脸,又怎么能确定她就是自己熟悉的人呢?
靠,居然现在才想明白,真是冲动走这么一遭啊。
气的人牙痒痒。
抬腿正要继续往前,迎面从山上下来一个人,路很窄,江枕西需要侧身靠近山体把路让开,下来的人才能走。
那人似乎很匆忙的样子,从旁边过去还扭头看她一眼,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可能是遇上了什么急事,才这么着急忙慌吧。
江枕西继续朝前,越往上雾气越重,按理来说太阳都出来了,这雾怎么还没散呢。
感觉不对劲啊!
起风了,单薄裤子经不起这风呼呼往里灌,吹的膝盖以下位置,冷的跟冻成了冰块似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北方的冷是干冷,南方的冷是刺进骨子里的冷。
不过怎么感觉,这风好像是特地为她吹的呢。
提起的腿又重新落下,手握着冰冷铁链,江枕西觑着眼睛仔细看去。
在离她大概五六米左右的位置,那还是一段支出山崖的小树枝,如果没看过的话,那好像是个红色的包儿!
靠,什么啊!
手冷的有些不听使唤,摸着挂在脖子上的手机,那东西在镜头里不断放大。
天呐!真是一个包啊!看样子还是新鲜挂上的。
摇摇头,算了,这不关她的事,万一只是别人不小心掉的包呢,别大惊小怪。
江枕西撇了想法继续往前走,手里登山杖敲在石头上,叮当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