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时间宽裕了不少,来接十八的时间稍稍提早了一点。
“你们假期有什么打算?”
十八打算让老板给他放个假,但说不出口,就说没打算。
一说起打算,他原本是觉得蛋糕店这工作很好,但这几个正值青春的老板不一定就会一直开这家店,那他怎么办?
算了,继续当无业游民吧,难不成把店再包来他自己干?就算真那样,老板也不见得会给他便宜。
这天又下雨了,邵泽的伞上次被吹坏了,原本说是买,但一直都给忘记了,所以他早来了一些,去买了两把。
挺贵,果然外面的便利店就是不能随便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十八也就完全不会再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了。
但邵泽的雨披还没换,十八就要继续折着头弯着腰。
“忘了忘了,回头就换。”
“行吧,等会儿,我看看换个姿势……”十八又调整了一下,感觉比刚才那样好一点了,“怎么样?你这样难受吗?”
“……你缩回去。”
“你不舒服?那我换个。”
十八还没调整好,邵泽就已经开车了,他有些不稳,没去拽雨衣的手去揽邵泽。
“你也不问我一下。”
邵泽没理他。
雨打在雨披上的声音很大,力度也不小。
邵泽的车速放的很慢,雨披挺短,十八的鞋和裤脚已经全湿了。
“卧槽,什么东西落我头上了。”
“树叶吧,别大惊小怪了。”
“噢。”
可能是鞋上和地上水太多,十八下车时那只脚才落到地面,发力让另一条腿能从车上下来,结果脚下一滑,又把邵泽一拽,两人连人带车都倒了。
邵泽的那条腿撑着车,被闪了一下,挺疼。
十八那只脚滑到了后车轮底下,被压了一下,也挺疼。
因为雨披上水太多,所以十八打算先下车再收雨披,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雨披还没来得及从身上拿开,人就栽了。
雨披上的水又一次淋上了十八,身上湿了大半。
“你没事吧?”
十八被自己给整笑了,也可能是因为他比较乐观,他就是感觉挺搞笑的。
他笑着说没事,很快站了起来,然后帮着邵泽扶车。
眼镜摔掉了,没了眼镜的遮挡,两人又更相像了一些。
这种半像半不像的感觉……邵泽是没有十八狼狈的,十八竟然还莫名地有种宿命感。
不过,他们的际遇确实也与那个词有些像。
“傻愣什么?”
“噢,你腿没事吧?”
“问题不大。”
但是有点跛。
十八脚疼,也有点跛,邵泽去理雨披,十八去找眼镜。
如果是在路上,还没到这样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十八感觉他会笑的更很。
可能是,感觉和邵泽一起经历了一个不太平常的事吧,即使这件事不是好事。
两人慢慢悠悠进了电梯,十八笑着去扶邵泽,但邵泽说他不需要扶。
到家以后,十八还是有点想笑。
邵泽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疑惑的眼神一向十八看过去,十八就笑的更高兴了,搞得邵泽也很想笑。
“不是你,你笑什么?”
“不知道啊,想笑。”
两人又笑了一会儿,十八肚子疼的不行,这才不笑了。
“洗澡去!”
“你先去呗,我想等会儿。”
邵泽没再说什么了,先去洗澡了。
十八在邵泽出来后也去了浴室。
“洗完把里面水拖了。”
“嗯。”
十八洗澡的时候是很少用沐浴露的,一般都是肥皂,当然,那是一块新的肥皂,他也从来没打算过去用沐浴露,但两样东西放的距离不远,他看见沐浴露的泵.头上有些水,应该是邵泽湿手去按的时候留下的。
一般都是十八在邵泽之前洗澡的,所以他以前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
他看着看着,就鬼使神差地伸手也去取了一点,然后闻了闻,还挺香。
他什么时候变这么精致了?
或许是谈恋爱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了。
那……这个房子里又有几个男人住过?那张床又有几个男人和邵泽一起睡过?
或者说他现在睡的床单在曾经有没有过两个人混合过的某种白zhuo。
这样想着,十八感觉手都不香了。
越想越难受,难受得很。
什么人都能跟他这么优越的人睡?
而且说不定还不一定只在bed上。
sofa?bathroom?甚至是kitchen?
十八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怨气冲天。
但十八看见穿着小狗睡衣躺在床上神情略有些严肃的看新闻的邵泽的时候,又没那么气了。
邵泽的头发还湿着,风速不太大的风扇把他的头发吹的有些散乱,还有一小缕有些干了的头发被吹的一下一下的在邵泽额头前面乱晃。
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有些闷,因为刚洗完澡,所以还有些热。
邵泽身上没盖被子,长腿交叠。
十八一下子又没多难受了,因为现在和以后也都不会有人了。
但是,上次邵泽还没答应他不再找了呢。
十八是不会放弃的,什么时候邵泽同意了,什么时候才算好。
“杵那干什么?”
邵泽抬头看十八。
十八笑了笑,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笑还有些腼腆,然后关了门去床上躺着了。
“风有点小。”
邵泽下床去调档。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沐浴露的?”
邵泽感觉十八问这个问题就没憋好屁,不想理他,不然回头又得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