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匆忙而过，留下一道余音，“尚可——”

多余的一句话也没说，或许是说了也听不见。

沈思柔突然叹了口气，“辛苦她了，以前想来以前从未这样劳碌过。”

李方仪却疑惑地问，“她不是你们从凡间带回来的吗，大户小姐?”

沈思柔和卫珩也都愣了下，“不是。”他们谁都未曾意识到这点，慕青流落在外，那么生活必定困苦，又怎么会养出这种惫懒的性子。

李方仪随即笑了，“可能有人天生懒骨头吧，稍微过得好一点就原形毕露。”

这话沈思柔不爱听，她淡淡道，“我和表哥已经到了，李师兄，我们先行一步。”

李方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嘴上却也礼貌道别，“好，沈师妹慢行。”

待卫珩和沈思柔走远了些，卫珩才开口，“表妹，你对李方仪可是不喜?”

沈思柔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有不喜欢他，李师兄也为人不像表面那般松散骄矜。”

“但你也没有喜欢他。”卫珩说。

沈思柔这回没再否认，“我只是觉得这婚事或许有些草率，李师兄人不错，但并不适合于我，李师兄看起来也是如此，礼节无可挑剔，但全无旖旎之行，婚约这件事情，需要再考虑。”

卫珩敛了神色，片刻之后，“深思熟虑，若你真的做好决定，我可以帮你一二，婚约不成，至少还是师兄妹。”

沈思柔抿唇，“多谢表哥。”

*

慕青回到寂洺湖的时候，一进院子紧绷的神经松懈，就直接就地躺下起不来了。

她抬起脑袋往门口的石桌看了眼，寂闻闭着眼睛打坐，桌上什么都没有，她嗅了嗅，一点香味也没有。

慕青丧气地垂下头，“过饭点了是不是?”

桌边的人撩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冷淡地“嗯”了一声，大概觉得太少了，又补充了一句，“你太晚了。”

慕青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说，“是我晚了，无话可说。”

这玄清宫绕到一半她便感觉这一次几乎无法完成寂闻留下的任务，她尽力了，但也确实没做到。

下一刻，一道飞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寂闻，你怎么还欺负小姑娘啊，不给饭吃啊？！”

慕青转过头，只见段风华从门口进来，她看见地上的慕青“哟”了一声，收回自己已经抬起的脚，“怎么躺这啊，不好意思，差点踩到你。”

慕青:“……”说得好像你真的没看见我似的。

慕青从地上爬起来，抬手行礼，“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