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热。
仿佛被罩在炉子里,每一个毛孔都在燃烧,微微睁开了眼睛,灿烂的日光直射进眼睛里,瞬间又闭上,不多时,旁边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是青草被碾压过后的杂乱声,那人伸出手替她遮挡住光线。
“你醒啦。”又来了一个坐在她身旁,伸手戳戳她的腰,“别装睡了,要上课了。”
是很陌生又很熟悉的声音,曾经挨得这么近过,再次听到会忍不住想哭。
“嗯?清醒了吗?”
梁祯元认为日光太强烈,只有苑恂初这样奇怪的人才喜欢在绿草地被毒辣的阳光被蒸发,太晒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苑韫初握住朴综星伸过来的那只手,轻巧地站起来了,转身去拉金善禹,就这样互帮互助离开了学校教学楼后方的绿草坪。
然而睁开眼,并不是那些深埋在记忆里的场景。
她现在在哪?
睁开眼环顾四周,是医院。
被夺去身体控制权,根本不知道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趁现在还没有人立马用手机翻了下聊天记录和新闻,并没有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
除了,日期。
离自己遇袭的时间才过了一周,而公司只是发了一个通告而已,敷衍得很。
所以这几天自己一直在昏迷吗?
戒指.....
苑韫初摊开手,发现戒指还完好无损地在手指上,从外表看只是枚非常普通的戒指而已。
可是为什么那个神秘女子想要,而那个'我们'的意思是他们是有一个神秘组织?
为什么是她?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唉……”
紧接着,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经纪人!
赶忙把手机关掉,躺下来装睡。
仔细听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人似乎是医生,而经纪人在旁边附和。
“应该不是失忆症。”
“是么?可那天的情形很反常诶。”
“也可能是PTSD,一下子大脑受到伤害可能导致精神失常,要等醒了之后再做一个检查。”
“快点醒来吧。”
再不醒,公司真的要不做人了。
于是,奇迹般的,苑恂初第二天就醒了,经过了一周的住院观察之后,医生通知经纪人接他走了。
回去的路上苑韫初装作不在意的询问那天的情况,经纪人皱着眉,似乎是不愿意回答,不过被她磨了几回合最后仍是描述给她听了。
争吵。
所以说那天苑恂初突然醒了然后一挑七和所有人吵了一架?
哇,怎么那么大火气?
不懂。
“我已经和他们说了,大家都很关心你,不要再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了。”
“可我都不记得了……”也算她的错吗?
“那就不要再记起来了,也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忘掉忘掉!”
经纪人不是完全清楚那天发生的事。
到底有什么理由值得他们和她大吵一架啊?
好奇。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做点什么挽回局面,于是在公司开的假期还未截至之前回到了宿舍,提前和经纪人说了,回到之后发现好多人回了本家,只有西村力一个人,他的反应也很奇怪,偶尔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想,一定是那个影子搞的鬼。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再把烂摊子甩回给她,是不满她擅自走上这条路的决定还是其他。
上天给她开了两个玩笑,一个是让她穿越,另外一个,则是。
在这副身体里埋下了一颗隐形炸弹。
苑韫初害怕自己回不去,也害怕无法控制这个身体,如果真的被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那么他肯定会干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再不关火,就糊了。”
“啊?哦哦哦,谢谢。”
谢谢?
他怎么不拽了?
一番观察下来,最后还是没忍住,和他说:“你怎么又变了?”
苑韫初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在煮晚饭呢。
刚穿回来这几天都吃不好,这餐还是回来之后正式的第一餐,但也只是在冰箱随便拿了点食材做的拉面而已。
西村力耐心等他盛完,结果发现他手里的这份是给自己的,被自然而然的照顾到了,说不上有多感动,而是觉得苑恂初终于变正常了,在他对面坐下一脸严肃道:“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快点去和善禹哥和羲承哥道歉!”
“到底怎么了?”
“你......你不记得了吗?你上次和哥哥他们吵架来着,我来得晚没听到.....”
怪不得群发消息只有他俩不回。
“那其他人知道吗?”
“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都不告诉我......你又是不知道他们关系早就不好了,你还去倒插一脚,这下好了他们都不理你了。”
说话怎么怪可爱的。
“你以前对我不是很高傲来的吗?难道是因为我救了你态度就变好了?”
“才不是.......”
其实就是。
苑韫初抿着嘴憋笑,还是小孩子啊。
“吃完了吗?我来洗碗吧。”
“行。”
洗完碗之后西村力又跟来在她耳边念叨着:“说真的你快点和他们和好吧,他们两个不能和好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我发毛了,我不想再看你们仨的脸色了。”
“那就别看,你又没和我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