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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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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过一天,九方宸和隋膺这天没跑远,昨夜听裴瑾疏讲到盛楼,便一起去了。果然是有名的酒楼,菜色十分别致出挑,这几日大雪,今日还特意上了一种叫瑞雪的冷酒,见几乎每桌都摆了一坛。

两人的酒刚斟满杯,就听见外面街上一阵乱响。

“都让开!让开!”

一对队官兵匆匆跑过,在雪地上留下杂乱的脚印。

九方宸:“是禁军?”

隋膺探头瞧了瞧,撇嘴道:“是,真能吆喝,街上一共几个人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了似的。”

两人那时还不知道,这案件和他们有关系。

起因就是昨日被救的夫妇今日报了官,说了鸣山现猛虎险些伤人。

鸣山虽远但也属京郊,京中现虎,出动了禁军巡山,没想到这一巡山居然巡出了一具女尸。

女尸肚子被剖开,内脏已经被吃干净了,或许就是那老虎干的。

幸好是那女尸的脸未被破坏,且几乎即刻就被认了出来,正是倚香楼的头牌舞姬仙瑶!

这巡山的领头的首领十分年轻,叫沈长功,是沈驰的亲随。

金鳞赛会他因故没跟去,所以九方宸和隋膺不认得。

这人自小被卖到沈家,沈世清见他机灵活泼,就分到了沈驰院里做杂役,果然沈驰很喜欢他。于是他逐渐从院里的杂役,做到了到侍从,再到贴身亲随,最后甚至被赐了姓。

沈长功最让沈驰喜欢的一点就是忠诚。

他是跟着沈驰上过战场的,当初沈驰要将他留在家里,他偏偏不从,没想到在战场上他骁勇,也立下了功劳,如今禁军除了沈驰就是他说的算。

但这沈长功有一个毛病,就是恃宠而骄,他说话时有傲气和轻蔑,有时候得罪了人,碍着沈家的面子,也没人去计较过。

沈驰儿时觉得没什么,长大后混迹官场会说他两句,但也从未责罚,仗着沈家的势,他倒比许多世家公子还要张狂些。

仙瑶的身份明了,沈长功旋即带人去了倚香楼,得知她昨天一天都没见着人,排查打听下去,最后在卖栗子的小贩那里查出了一个人。

此人当然就是九方宸。

其实这件事无论怎么说,沈长功都应该报给沈驰定夺。可沈驰小时候曾因为九方宸抢了裴瑾疏十分不满,和九方宸见过几次面闹得也不愉快。想到这些,沈长功心里盘算着要给沈驰出一口气,他居然就直接带着人上了荣国公府去拿人。

此时刚刚过午,隋膺和九方宸中午喝了不少,回来睡了一觉。隋膺醒的早,见九方宸没起,便去了正厅叫了茶水,结果一杯茶还没喝完,大门口一阵骚动,居然有人冲进了他的家门!

隋膺擎着茶杯冷眼看着闯进他屋子的人,为首的沈长功虽然对他抱拳行礼可面上倨傲不减分毫。

“公爷,您府上客人九方宸涉及人命官司,我要将其带去顺天府问话。”

隋膺:“禁军的统领不是沈驰吗?他人呢?”

沈长功:“沈统领也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隋膺冷笑一声,声音中尽是嘲讽:“有你这么个蠢货,沈驰居然还敢不亲力亲为,看来他也是个蠢货。”

沈长功闻言脸色一沉,“公爷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隋膺抬眼看他,“且不论我国公府上的人,一草一木乃至一块石头也不是你能带走的。”

沈长功瞪眼道:“您是要包庇吗?”

“长功!”冷喝声响起,沈驰大步迈进厅堂,狠狠瞪了沈长功一眼。

刚刚有人觉得情势不妙特意来通知了他,沈长功伺候人的聪明是有的,可在一些大是非上脑子总是不够使,官场完全应付不来。其他人还好说,但隋膺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沈驰一抿嘴,还是摆出恭敬的姿态,“公爷,我们今日在鸣山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走访巡查,发现九方宸可能是这女子生前最后接触的人,想找他问个话。”

“如果不是嫌犯,那你们凭什么缉人交给顺天府?”隋膺冷声道。

“下属行事不周,是我御下不严。”沈驰也是耐着性子,如今他身份如此,不得不在这儿对隋膺低声下气说话,“还望公爷让九方宸出来,我们问个话也好交代。”

“那你们等等吧,他正休息呢,若是他醒了方便见你们我就让他来。”隋膺一撂衣摆,也看未给两人坐,直接起身离开。

沈驰终于按捺不住,道:“公爷,我们公事公办,如果你扰乱查案的话,就别怪我采用强制手段了。”

话音未落,茶杯已经摔碎在他的脚边,茶水四溅,隋膺厉声道:“你敢!”

沈驰未曾想隋膺会如此意气用事,更没想到的是沈长功居然紧跟着拔了刀。

身后刀出鞘的声音让沈驰后脊梁一凉,他立时转身给了沈长功两个耳光,直接将人打倒在地上,鼻血横流。

“公子!”沈长功不可置信,沈驰何曾如此对待过他。

沈驰怒目圆瞪,“混账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动刀剑?给我滚!”

在沈驰的威压之下,即使沈长功心里不甘,也只能狼狈地爬起离开。

“等等。”隋膺的声音冷极,“沈统领好打算,两个耳光就想免了在我国公府拔刀的罪?”

随着他的话语,荣国公府的人紧接着奔驰而来,封锁了大门。

沈驰眼睛一闭,心知这下不得善了了。

沈驰转过身,对上隋膺赤红的双眼,那其中是着滔天的怒火。

他的母亲,就是被奸贼在这厅堂上用刀刺穿了心脏。

府中不知何时静了下来,枝丫被雪压弯的咯吱声像是绷紧了什么,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轻快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啊呀,气氛这么凝重啊。”九方宸笑眯眯走了过来,他绕过沈驰,先来到沈长功面前,问:“你家公子给你两巴掌,你恨吗?”

沈长功咬着牙道:“我们公子自有他的道理。”

九方宸笑了,“他当然有他的道理,荣国公一家祖上为开国元勋,历代无数男儿战死沙场,担起了举国太平,天子以仁德礼义信治天下,擅闯忠烈门户,在堂上拔刀,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过?”

他视线转回面色铁青的沈驰问:“公事公办?去到御前,说到底隋膺不过是摔了个杯子而已,但你这亲随会是什么下场?”

沈驰的指节捏的咯吱作响,半晌,他举手至额前对隋膺弯腰下拜:“沈驰驭下无方,请公爷责罚。”

隋膺冷笑一声,“打。”

侍从立时拥上来,拖了沈长功下去。

九方宸对沈驰说:“听说是为我来的,你想问我什么?”

见沈驰还看着沈长功的方向,九方宸歪歪头,催促道:“说话啊,我都配合你们办案了,你倒是不问了?”

沈驰吸了口气,转回头,拼命压抑着什么,对九方宸道:“今日鸣山发现一具被野兽吃了的女尸,此女是倚香楼的舞姬仙瑶,有人说她在失踪前和你搭过话。”

九方宸心下一惊,想起那一脸幸福说自己要赎身离开的女人,当时说第二日就要走了,为何会被野兽被野兽在鸣山给吃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是见过她,前日我在荣国公府外等隋膺,见她站在街上左顾右瞧,便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她说明日她就要赎身离开京城了,想最后好好看看这里的光景。后来我说送她回去,碍于她的身份怕引起一些非议,我让她先走,我在暗处护着她。”

沈驰:“赎身?倚香楼没提过她要赎身,她有说谁给她赎身吗?”

仙瑶可是京城第一舞姬,一般人岂能赎她的身?

九方宸摇摇头,“她只是和我提过她要去蝉暨。”

蝉暨?那是个什么地方?县城?还是村子?

沈驰想理顺其中的问题,可响亮的板子声一下接着一下,期间夹杂着沈长功的闷哼声,在沈长功终于开始哀嚎时,他看向隋膺问:“敢问公爷要打多少?”

隋膺:“由得着你问?”

沈驰咬着唇再次低声下气道:“还请公爷饶命。”

九方宸见状退回隋膺身边,隋膺以为九方宸要劝他,他当然知道打死了沈长功裴瑾疏必定要和沈家尴尬,虽然心中气闷未解,也只等着九方宸的劝当台阶下了。

没成想九方宸说:“你只管出气,天塌下来我和你一起扛着。”

隋膺愕然看向他。

九方宸英挺的眉眼泛着冷意:“师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和沈家龃龉?我更是不在乎他沈家,这世上没人有资格冒犯你的父母。”

隋膺看着那张鲜少冷峻的脸,心里的气忽然莫名消了大半,他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会劝人。”

九方宸认真道:“我真心的诶。”

隋膺轻轻出了口气,道:“罢了,把他给我丢出去。”

身后“噗通”一声巨响,沈驰没回头去看,而是对隋膺谢道:“谢公爷饶命。”

隋膺:“沈驰,不得不说这些年你长进许多,看在师尊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你如今身在官场,身边最好留些聪明人。”

沈驰牙根咬地咯咯作响,连带着太阳穴痛了起来,但他还是拱手道:“沈驰,受教了。”

今夜的沈府气氛不怎么好。

沈驰闷闷不乐,沈长功据说是被人抬回来的。

饭前趁着沈世清还未到,沈子婴再三追问,沈驰也只能说了实话。

沈子婴听完后,直接暴怒:“荒唐!我早就说过你对长功过分放纵!那是荣国公府啊,简直疯了!这事不用上报到御前,单单就是传出去沈家的名声就毁了!”

沈子婴起身转了两圈,振袖一挥道:“拖出去打死。”

“父亲!”沈驰大惊,跪地求道:“长功自小伴我长大,战场六年生死相随,求父亲念在他忠心的份上网开一面吧!舅舅……”

沈驰哀求地看向裴瑾疏,可裴瑾疏沉默了片刻却说:“阿驰,你们之间的小打小闹我都可以劝,甚至我也可以叫隋膺让。但这事涉及的是隋膺生身父母,且他的母亲可是被害死在正厅上的,我没有资格替他原谅。”

正当焦灼之际,沈世清走了进来,一看跪在地上的沈驰问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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