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缺席前几天的宴会?”陆修齐火冒三丈,不知道第几次怒骂,“混账东西,你知道会造成多少影响吗?”
陆安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这大冬天的,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雪花落在他的后脖颈,很快被他的体温融化,流进衣服里。陆修齐扶额怒道:“你吃穿用度不够好吗,我有哪一点亏待过你吗?只是一个宴会而已,你也不能来一下吗?你倒是娇生惯养上了?我是不是还得求你纡尊降贵来?”说着扬手就是一巴掌,陆安没躲,硬生生受下,于是这巴掌刹那间就在陆安的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
陆修齐简直要气出心脏病:“你,还有你心里装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都是我人生中的败笔!你以为要你是做什么的?装样子的而已!对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没有数的低贱东西。”
陆安喘着气猝然抬头,像头疯狂的小兽,眼睛通红地抓住陆修齐再一次落下来的巴掌,他瞪着他的父亲,眼睛里的红血丝仿佛都要鼓得爆出来,他咬死了牙齿:“他不低贱。”
陆修齐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东西,只觉得这孽障对他大不敬!余新看不下去,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笑着打招呼:“陆叔。”说着拎上一盒礼品,“今天和朋友出去吃火锅,听他们聊起这酒不错,就顺路带点来孝敬您。哎呀,我好像来的不太是时候,不过这天气怪冷的,叔,咱们要么进屋先看看酒吧?”
说着对边上的陆驿使个眼色示意他好好配合着过会儿把陆安领走,别出来扰陆修齐的眼,不然他也没什么借口能再把这两个人拉开了。
余新嘴甜,连哄带骗把暴躁的陆修齐带进屋里,雪地上便只剩一个陆安。
陆安盯着雪地上凌乱的鞋印出神。
有一对脚印是余新踩出来的。
陆驿看门已经关上便噔噔跑过来:“走走走,先回房间吧。”
陆安礼貌地说:“谢谢。”但他没有动,仍旧盯着绵延向房子的脚印。
陆驿:“…”
余新目光不经意掠向窗外,意外发现那犟驴似的小子竟然还没走,并且似乎望向这边。
唉,扰人那。
实在是聊无可聊聊不动了,余新斟酌着准备收个尾然后告辞。然而陆安依旧巴巴地站在门外,余新看不出来他把目光落像哪里。陆驿急笑了,扔下他弟弟跑掉了——这大冬天冻得要命,他已经叫了个外援,还好心好意上来带他走,可谓是仁义至尽,不乐意再苦口婆心说一大通,还得在当雪人呢,他可不想受风寒。
他就是有点可怜他弟弟而已,也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好哥哥。
余新:“…”
敢情我变成压力山大的人了啊。
下回别喊我帮忙了。绝对不会接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