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行,那你先松手。”庄晓连表情都没变,直接应下了谢息尘的话。
谢息尘松手了,庄晓拧了拧脖子,接着探过头看了看他,“你就是栖鸣山的少主,谢息尘?”
“别废话,把他弄出来!”
“放心吧,我的蛹里头又干净又软和,还能养生,让他睡一会儿我还没收钱呢,”庄晓的表情有些不乐意,“你就是雷鸟吗?”
谢息尘能感觉到她并没有敌意,这才稍微放松了些下来,往俞闻清的那个白蛹那走了两步,“你有什么事?”
庄晓惊讶道:“你这个雷鸟怎么人里人气的,翅膀呢?鸟嘴呢?”
“你也不自己照个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不也是个人样,”谢息尘皱眉,“你到底有什么事,闹那么大阵仗,还把人包起来,你想干嘛啊?!”
“我就是来看看未婚夫呀,”庄晓白了一眼谢息尘,“你怎么不回家啊,我在栖鸣山都没找到你。”
“我跟那个山不熟,也不知道我们之间有那么回事,你要不也把这事当个屁,放了吧。”
“……不行,”庄晓拧了拧眉毛,“除非你让我下个蛋。”
什么!?下个蛋?!姑娘这是应该从你嘴里说出的话吗?
“别搞笑了,快把他弄出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谢息尘甩了甩手,“栖鸣山没人告诉你吗,他们根本不认识我啊,少主夫人什么的,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不行啊!”庄晓突然抓了抓脑脑袋,嘴都瘪了下去,“我要是这次不揣个蛋回去,师父肯定要扯烂我的翅膀!”
“……菜场里有蛋,你买一个回去就行,”谢息尘觉得脑壳有点疼,乍一看这妹子温婉可爱、清丽出尘,聊了两句就完全抓不到她的章法,怪不得游璃和袁野都说她行事乖张了,“菜场里挺多的,还能选,你要是觉得鸡蛋太小了,鹅蛋也行。”
“好像是个办法,”庄晓憨憨地笑了笑,“嘿嘿,反正师父也没说一定要带什么蛋回去,那就照你说的办好了。”
“对嘛,”谢息尘哄骗着她,又多嘴问了一句,“你师父是谁?”
“关你什么事!”庄晓瞪了过来,不复刚刚的偷乐表情。
“行行行,那你早点回去,省得你师父担心。”
庄晓点了点头,又跟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一句,“那个,你现在是和这个男孩子住在一起了吗,你们是……什么关系?栖鸣山老有八卦说你在外面有人了,谁见着我都会提两句,一会儿说雷鸟发怒了要把我宰了,一会儿又觉得我可怜要守寡,我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别说你听不懂了,我也听不懂。
谢息尘好言相劝道:“不用去管他们说什么,订婚这事也没经过我俩同意,他们也太随便了点。”
“那不是,”庄晓一脸正经,“这婚非订不可,这事改不了。”
“为什么啊?”
“我师父说的,我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庄晓骄傲地昂了昂头,“我今天就是来看看,听说你在这,我都没见过你。”
“栖鸣山的山门开了?”
“没啊,”庄晓笑了笑,“你以为只有雷鸟能出那个结界?那都是小山灵的问题了,那个结界对我们来说挺无所谓的。”
“好吧,”一通对话下来,谢息尘是真担心俞闻清有些被憋死了,“你赶紧把他拿出来吧。”
“他是谁啊?”庄晓凑过去用鼻子闻了闻,“普通人一个,你怎么总绕着他转啊?”
“你怎么知道?”谢息尘的警觉性一下就起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师父告诉我的啊,他还说呢,让我不要在你面前耍手段,不然很容易被杀掉,”庄晓拍了两下手,“你也没这么恐怖嘛,他们怎么都说得好像,你会把我吃掉一样。”
不想跟她废话,“你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他肯定有他自己的办法啦,”庄晓想了想,“不过上次好像在他的窗台下面偷听,说到你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后来又说不能让你走上歪路什么的,细节我没听清楚。”
“好朋友?歪路?”这个好朋友应该就是俞闻清了,可歪路是哪门子路?也从来没谁告诉他,走什么路是正的啊。
“嗯,快把他解开,”谢息尘催促道,“然后你就走吧,我当你没来过。”
“你怎么能当我没来过呢?我都来过了!”庄晓坚持着。
“你来过又怎样?”
“来过我就可以跟师父说了啊,这只鸟我不讨厌,也不会把我当成小虫子吃了,这个婚能成啊。”
“成不了。”
“为什么?”庄晓扎扎实实地疑问就在脸上,“我不好看吗?还是我不够强?”
“……不是这个问题,”谢息尘决定和她坦言,“我心里有人了,不会和别人成婚的。”
“没关系啊,”庄晓笑了笑,“我心里也有师父,你给我个蛋就行了,别的我也没用,不用你记挂我。”
这姑娘看起来天真,执拗起来也让人无法招架,谢息尘忧心俞闻清在蛹里的状态,也不好惹怒她,“你师父和你说过怎么样才能有蛋吗?”
“没有,”庄晓摇了摇头,“我怎么问师父他都不肯告诉我,又说没什么能教我的了,就剩这一件事,让我自己去找主君办了,没想到她连见都不肯见我,你们母子俩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