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下意识提起一口气,这黑狱最近怎么这么热闹了,万一再来一个死命敲铁笼的疯子可就麻烦了。
直到看到那张熟悉的看守脸,所有人才松了口气,毕竟这个看守也不会闲着没事乱敲笼子。
只见看守带着一个人走进来,他一手拎着棍子,一手提着灯就往装着木泽的笼子前走去,笼子里的木泽已经疼的意识都开始恍惚了,根本什么都没察觉到。
看守那粗粝的声音说:“木泽、姜黄,令大人说楼主要找你们,跟我走!”接着,他打开笼子拖着两人离开黑狱。
黑狱里一阵沉默。
“他,他们这是出去了吧?”
“怎么我们就这么多年都没出去?”
……
两人带着木泽和姜黄往前走着,穿过长长的地道,走过长长的走廊,不知怎么的,路是越走越偏。
看守疑惑的问身边的人:“楼主要见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旁边的人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令大人的命令,反正我们就是个小喽啰,只要把人带到就好了。”
看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难怪兄弟你能到令大人手下干活呢,唉我当年就是没这意识,瞻前顾后的问这问那的结果就被发配到黑狱来做这么个看守,每天吃的饭都比人家少的多。”
旁边的人同情的说:“唉,没想到兄弟你这么不容易啊,还以为你们不用出去干活能好过不少呢…”
一听这话,看守就开始抱怨起来:“怎么可能啊,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天天关在这黑狱里,那都不能去,饭也是别人送过来,吃什么都不能自己选!”
“哎呦,兄弟你这日子可太难过了”,旁边的人拍着胸脯说:“我在令大人那还是能说一点话的,回去我就跟令大人多提提你,起码能帮点是点!”
看守顿时就笑起来了:“那敢情好,兄弟我的前途就麻烦你了!”
旁边的人笑说:“不麻烦,不麻烦,咱们都互相帮忙嘛,令大人最不喜欢手下人做事太慢,咱们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你给我行个方便,我也给你行个方便,咱们大家有来有往才好办事嘛…”
姜黄听着后面的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冷不丁的身后就传来“咚!”的一声,她的余光就扫到地上竖着的鞋底,那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姜黄简直被这情况吓得浑身冒冷汗,在那一瞬间,就把一辈子做过的缺德事都算了一遍,她仔细算了算自己那些有点本事的老仇家,不对,不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跑到黑狱把她捞出来啊!难不成是木泽这小子的仇家,一时间,简直欲哭无泪,她这次就不应该下山,自家的徒儿恐怕再也等不到自己了,她就不该跟这个倒霉催的木泽离得太近…
“师父,睁眼!”一个清脆熟悉的女声突然钻进姜黄的耳朵。
“饶…唉?!”刚准备求饶的姜黄瞬间愣住了,她试探性的睁开一只眼,没想到眼前就凑过来一张陌生的男人脸,那张男人脸上流露出一点戏谑稚气,好像有点眼熟,突然就看到面前的人突然开始撕扯脸皮,还没等姜黄惊恐的叫出来,就看到一张熟悉漂亮的小脸。
花裕急忙扯开脸上的面具又凑上前说:“师父,是我啊,我是花裕啊,您不会真的在黑狱里关傻了吧?”
原本还想感慨竟然是花裕的姜黄瞬间脸一黑,没声好气的说:“就是你傻了,我都不会傻!”
花裕顿时撇开头,不开心的鼓了鼓脸:“哼,说话不算话的姜黄,亏我还那么担心你来找你呢!”
姜黄瞬间就不乐意了:“花…”
“咚!”旁边木泽摔倒的声音惊到了正在怄气的师徒两人,花裕急忙上前查看木泽的情况,拉下面罩放平身体,只见他面色苍白,脉象微弱如同葱管,典型的大出血症状,可是木泽身上并没有很大的伤口,花裕突然嗅到一点血腥味,她急忙扶住木泽,没想到手一碰上他的后背就摸到了一片粘腻,手上沾满了粘稠鲜红的血,花裕心下一紧,急忙给他扎了几针,又往他口中塞了几粒药,她抬头看着姜黄着急的说:“木泽身上的伤需要处理,师父,我们快点走!”
一旁的姜黄此时也严肃起来,帮着花裕扶住木泽说:“花裕,我们往哪走?”
花裕说:“继续往前走一段路,一直到那个废弃的七杀殿,那里有一个暗道,师父,我们从那里出去!”
姜黄听到这个废弃的七杀殿之后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她直接往旁边生死不知的看守身上小心翼翼的撒了一点化尸水之后就和花裕一起前往废弃的七杀殿。
被迷晕的看守静静的躺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皮肉渐渐消融,原本坚固的白骨也慢慢粉碎,很快就只剩下一点灰白色的灰,风一吹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楼主很快就收到于都私下去黑狱找木泽麻烦的消息,但他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因为大人要求的就是要让木泽受到教训,况且黑狱的笼子也足够结实,不会造成什么大麻烦,但是他向来谨慎惯了,于是就随便差遣了一个属下去黑狱看看。
没想到这一看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