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裕精神的模样,木泽不禁心下暗笑,面上仍然是一副恳求的模样说:“花裕姑娘熬的药效果最好了,喝了姑娘的药,我一定会很快就好了,只是我喝药的时候总是怕苦,现在又动不了,还望姑娘帮助在下倒些水。”
花裕原本就是想借着由头好好说一顿木泽,结果看着他这副模样还是没狠下心,往他手里塞了一杯水和一颗蜜饯,留下一句“好好养伤”就急忙离开了。
木泽看着花裕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禁轻声笑了起来,眼睛也笑得像月牙似的弯起来。
一连几天,花裕都在尽心尽力的给木泽疗伤祛毒,却没有像先前那样与他谈笑,就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甚至更加生疏,两个人之间就好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壁垒。
木泽有些失落的看着花裕沉默的帮他疗伤,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办,但他也明白这是自己的问题,他恢复记忆之后就明白了自己对花裕是个什么心思,但他害怕和心爱的姑娘再靠近一些,他就不想走了,也害怕自己会给心爱的姑娘带来麻烦,只能刻意的不去思考这些。
花裕有些冷淡的说:“现在还有力气吗?我扶着你,你看看还能不能站起来。”
木泽试着撑起身子,慢慢将腿移到床沿,坐了一会儿之后又借着花裕的手,缓缓站起来,他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笑着说:“多谢花裕姑娘。”
花裕并不看他,只是说:“没事,既然要帮你,那肯定是要好好照顾你的,更何况你也答应我要找我师父的,为了我师父,我也要好好帮你疗伤,等你的伤快些好,就早点能下山去找我师父,到时候你去哪里都行。”
听到这话,木泽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这些都是非常合适的话,但就是这些合适的话才更让他胸闷气短,难道只是这些吗,难道就,他有些忍不住失落,但是他又能失落什么。
“哼!”花裕得意的睨着满脸失落的木泽,故作不知的说:“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木泽此时心乱如麻,他勉强扯了个笑脸说:“嗯,我一定会帮你救出师父的。”
这话一出,花裕也得意不起来了,扶着木泽又走了一会儿,她低着头闷闷的说:“这些日子多走动走动,你身上的伤好的比之前要快的多,过一段时日你的伤就彻底好了,好了,我要先出去了,你先在房间里休息吧。”
木泽眉眼弯弯的笑着说了句“好”,心中却是苦又涩。
花裕一阵气闷,安顿好木泽就直接离开了,回到药房的花裕气闷的趴在桌上,用手指点了点蜘蜘说:“木泽是个大笨蛋!”
桌子上的泛着金属光泽的蓝色大蜘蛛轻轻的将一只毛茸茸的前肢搭在花裕白皙的手上,发出“咔咔”两声。
花裕用手指轻轻蹭了蹭那毛茸茸的前肢生气的说:“蜘蜘,你也觉得对吧!他不留下来陪我,还有蜘蜘你呢!他要走就走他的!对了,蜘蜘,你和小蝶相处的怎么样啊。”
听到这话,蜘蜘立即就收回搭在花裕手上的前肢,扭过身子完全不对着花裕,花裕无奈的说:“以后只养你们两个,而且永远最爱你!蜘蜘,别生气了嘛~”
花裕捧着正在生闷气的蜘蜘,看着蜘蜘并没有跑,这才松了口气,说:“相信我,蜘蜘,好啦,我最近又做出来新药了,我带你去尝尝。”
另一边的木泽现在简直懊悔不已,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强调自己要报恩,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又无法给出什么承诺,也不能说喜欢之类的话,虽然他自小是被当做杀手养大的,但是他也明白,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给花裕一个安稳的生活的,七日杀对他们这些杀手的规矩,向来都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他在这里待的越久,对于花裕就越危险,他又怎么能用一己之私去把花裕带进七日杀那个大漩涡里,七日杀就是一旦粘上,就是死也逃不了。
木泽失落的笑了笑,依照花裕的性子应该不会搭理自己了吧,先前自己还说要留在这里,要永远不离开花裕,结果现在却要费尽心思和这里的一切断绝关系。
他呆呆地坐在屋子里一下午,屋内由亮转暗又转黑,就像他的未来一样,他是七日杀的杀手,他永远都逃离不了七日杀,他的未来也只会是这样黑暗无光,他要怎么能把心爱的姑娘拖着入这种黑暗里?
正在木泽悲哀之际,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怎么不点灯?”花裕一手拿着饭菜,一手举着一盏散发着暖光的烛灯推开门,走了进来,“木泽,灯就在你手边,天都黑了怎么还不点灯…”
小小的烛光驱散了一室黑暗,少女疑惑的问着,食盒被随手放在桌上,接着就一盏一盏的点亮灯。
木泽眼前的黑暗也被一点一点驱散,他下意识弯了弯眼睛,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