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明只是懒得问,不代表他是傻子。
他只是说了一句:“哦,这样啊,是误会啊。”
他看了一眼那个姑娘,不像是西离人的长相,肌肤颜色有些深,五官和柔和,身材娇小,一双眼睛就像是葡萄一样。
不是让人讨厌的长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小姑娘就有一股无名的厌恶。
可能是刚刚看见她将剑架在了这个病鬼的脖子上吧,王思明心里在问自己:这个病鬼真的对自己很重要吗?为什么看见他受伤——自己会心慌?
明明这个人如此可恶,与自己父母的生死有关系,若是被自己查到病鬼是自己的仇人,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王思明此刻的内心是纠结万分的。
但是他并不喜欢把自己的纠结表达出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女,开口说道:“在下王思明。东辰,启明城人士。”
少女双拳一抱,回礼说道:“在下陆白,南奇逍遥城人士。”
眼看氛围缓和了一些,慕雪稠也试着说两句,缓和一下剑拔弩张的氛围,他笑着开口客套地问了一句:“陆白姑娘是南奇人,来到西离,想必也花了不少时间,不知来西离是为了何事?是为行侠仗义?是为奇珍异宝?还是单纯地开拓眼界?”
陆白看了二人一眼,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道:“其实我本来的目的地并非西离,我原本是想去东辰参与天剑阁的赏剑大会,但是不知为何越走,雪越大,后来路上打听才知道,我去的是西离。”
慕雪稠有些奇怪:“东辰是往动走,西离是往西走,可以说是相反的方向,不知姑娘为何会走错道?”
陆白咬了咬牙说道:“都怪一个臭小子,半年前,我路遇一伙劫匪,正准备大展身手,一个不要脸的臭小子在我面前把我行侠仗义的机会给抢了,抢了也就罢了,我看他是东辰本地人,于是问他东辰天剑阁如何走,他给我指了一个西边的方向,我就越走越偏了。”
慕雪稠心中了然,这种情况在江湖之中很多见,许多少侠初出茅庐,就喜欢到处怜香惜玉,为了在姑娘面前露个头,说什么屁话都有。
可怜这个姑娘,怎么走偏到了西离。
慕雪稠又问道陆白:“那姑娘为何不半路折返,返回天剑阁?”
陆白笑了笑先说了四个字:“来都来了。”她又继续说道:“从前洗花宗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代名词,我还从未来西离看过传闻中的魔教长什么样,既然来了,我便打听四方,来到这里看看,没想到遇见先生在此藏私房钱,真是失礼了。”
“再者,南奇即便是严冬也不会下雪,来到西离的这几日,把我这辈子的雪看光了,我也不遗憾了。”陆白笑呵呵地说道:“一路上,我也在行侠仗义,比如帮老奶奶扛柴火,比如帮孤儿寡母打恶狼,这种事情做的也不少,不枉我娘对我的教诲。赏剑大会是一回事,游历江湖也是一回事,怎样都不亏。”
“姑娘倒是个豪爽的江湖女子。”慕雪稠作揖说道。
陆白盯着慕雪稠手中的黄金,一股女侠瘾上来了,她开口问道:“先生将私房钱藏在魔教深处,想来对这笔钱也很看重,不知为何要全部拿出来?有什么苦衷吗?”
慕雪稠见陆白不是个坏人,好像将醉乡楼强抢民男做以买卖这件事告诉她也无妨,她这种年轻的女侠,最是正义满怀,若是她听了这件事能大闹一通,说不定能把醉乡楼背后的老板给弄出来。
于是慕雪稠一五一十地将应千城被绑到醉乡楼这件事与陆白说了。
“我朋友因醉酒后大意,被人绑架至醉乡楼出卖颜色,七日之后便是他拍卖的日期了,我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取出毕生积蓄,将他赎身。”
“可恶!居然有这种事情!”陆白一拳将地砖打碎了一个,女侠瘾上来的她即刻向慕雪稠说道:“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