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稠也不知晓自己究竟喝到了什么时候、到底有没有醉。
三个人胡言乱语不知到说到哪里去了,让慕雪稠甚至忘记掉了自己曾经是魔教教主这件事,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只是小梅病院的院主、从来没有习得过武功,小明也是一个正常人、他的父母健在、暂时养在舅舅家里。
但是即便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但是慕雪稠的神经依然紧绷着,他说出口的话都是经过他加工的,有些实话不能说,也没办法说。
他喝醉了,被小明和应千城搀扶着回到房间,接着是应千城将小明搀扶回来,他说邻座的食客见他大气,要以酒会友,邀请他一起来喝。
想来这小子从小喝到大,多喝一两杯也不碍事,再说他武功又好,亦能自保,今日又是除夕夜,正是喝酒的好时候,该醉的时候就该醉。
想到如此,慕雪稠扶了扶额头,趴在了王思明的身上,将他的臂膀当枕头,就这样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日日受梦折磨的慕雪稠昨夜竟然睡了一个好觉,一点怪梦也没做。
醒来之时神清气爽,毫无半点酒气。
倒是小明,一起来就嚷嚷着头痛。
慕雪稠扭了扭脖子,四下看了看房间,房间之内不见第三人。
“千城?”慕雪稠喊道:“你昨晚喝了一晚吗?”
他一边喊着,一边下了楼,想要去找一下应千城的踪迹。
这家伙说不定是去赌钱了,到时候别把盘缠都赌光了。
他又推开了麻将房——不见一人。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慕雪稠抓住了店小二,问道他:“昨天那个跟我们一起的公子,你可是见到了?”
店小二挠了挠头说道:“昨夜他们一起在喝酒,喝多了,那几个年纪稍大的说要带公子去见见世面,可能是去醉乡楼了。”
听见了“醉乡楼”三个字,慕雪稠心中一咯噔——
醉乡楼曾经是洗花宗放在明处的产业,它作为情报交流与买卖的一个场所,在某些情况下,宗内不听话的男男女女也会被扔进去折磨,直到他们听话为止。
魔教不是已经覆灭了吗?醉乡楼怎么还会存在?
他怀疑可能是同名的花楼,比如最香楼或者是醉香楼之类的。
慕雪稠问道小二:“哪个醉?哪个乡?”
“喝醉的醉,乡下的乡,公子你问这个干什么?”小二暧昧一笑:“说不定与你们同行的公子早就搂着姑娘小倌呼呼大睡了。”
虽然说应千城此人吃喝赌样样精通,但是根据这段时日的相处,慕雪稠绝对能够肯定,此人不会去嫖。
况且,醉乡楼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若是有人察觉出了他的身份想要对他下手,却误伤他人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慕雪稠还在想,为何醉乡楼还会在?
洗花宗已经覆灭十二年了,与它有关的罪恶的产业都应该消失。
慕雪稠知道醉乡楼在哪里——如果那个醉乡楼就是原来那个醉乡楼的话。
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说的那个醉乡楼,便是三十里外、西离华月城的醉乡楼吗?”
“除了那个,还能有哪个?”小二说道:“那里面的姑娘公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我看与你同行的那位公子倒是豪气,他能付得起钱,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