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稠起身，笑了笑：“江湖人求口饭吃罢了。”

他与来人目光对上，互相探究片刻，似乎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便被一个“请”字，拉上了马车，应千城与他同行。

漆黑一片的雪夜之中，马车无比的温暖，讲究的暖炉一闪一闪着是温暖的光，照着慕雪稠的脸色晦暗不明。

要去见一下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慕雪稠不清楚。

可能是之前魔教的高层，也可能是直接认识的人。

慕雪稠细算着时间，按照秋意浓所说之言，将时间往后倒推——在秋意浓尚是蒙昧幼童之时，宋姑娘与宋万声成亲，那大概是秋意浓五六岁这样，往前再推两年，那时，他大概十五、十六岁，正是他杀死教主，登位魔教教主之刻。

有一些人被他杀了，有一些人逃出了魔教之中。

慕雪稠想着这些问题，心跳狂跳不止。

他的容貌却是是易容过的，用魔教异术易容，很少有人能够看出来——除非那人也是魔教之人。

他与应千城被牵引着，赶着大雪的夜，穿过弯弯的走廊，雪落在地上的声音好似万钧雷霆一般，吵得他烦躁不安。

大门推开，一阵清香萦绕在身侧，慕雪稠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厅堂富丽堂皇，到处是富贵的摆件，厅内坐着一人，面白无须，容貌俊朗，看起来并不像是四十余岁人的模样，反倒是像一个年轻小伙。

这是当然——

慕雪稠只消看他一眼就明白了，这人与他一样，一直带着一个面具。

尽管身上感受不到半分魔教之人的气息，但是洗花宗的邪气绝非是在人间尘世混了几年就能洗尽的，两人对视片刻，一切心中了然。

——

那是魔教之人！

但面具之下，究竟是谁，又难猜出。

魔教的易容天衣无缝，就连魔教之人也只能看出对方易容，但面具之下的面孔却又难以看出来。

宋万声与慕雪稠同时骇然，二人心知肚明，却还是要做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