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无小姐……”
原本站在门口装好汉的小庄瞬间就弯了脊背,面上全是委屈。
这感冒药根本就治不了小困。
惊乌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怎么了?”
“小困突然就失控了,我都拉不住……”
身为一个保镖,还曾经是陆氏集团的优秀保镖代表,小庄很是挫败。
惊乌看过去,小困身上肉眼不可见的黑气闹得更厉害了。
两次都因为小困“犯病”而闹这么大动静,被人在一旁围观,白若烟的面上并不好看。
其他人应该是被小困闹得没办法了,这会儿都没再出声,只剩小困似哭非哭的怪异的声音。
动静太大,任宴闻声而来,白若烟抬眼扫到,面上一白,用眼神示意了她身边的工作人员。
除了小困,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大都在这个圈子混了很久,立马就懂了。
“白姐,要不然咱们报警吧?”
“要不还是打120吧,精神科应该也是能出救护车的吧?”
“咱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但是小困这种情况还是要住院治疗。”
“白姐就是心太好,换别人早就把他辞退了。”
“是呀白姐,你不能再心软了……”
“都干嘛呢?怎么着?这是在走廊里对戏?”
任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任导!”白若烟笑得勉强,“不好意思,我身边这小孩儿身体可能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就赶紧送医院,公共场合闹这么大动静儿,像话吗?”
“是,任导,是我疏忽了。”
白若烟赶紧说软话。
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弯腰开始拖拽小困。
业内都知道任宴爱惜羽毛,最讨厌的就是剧组出现负面新闻。
小困的声音尖锐起来。
隐在任宴身后的年轻的道士上前一步。
酒店走廊比较暗,众人才注意到他。
任宴一拍脑袋,“差点儿忘了,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不哑道长,也是咱们剧组的特殊顾问。”
白若烟身边的工作人员同时松了手,毕竟,影视圈没有人不知道不哑这个名字。
小困这个样子真不像是心理问题,更多的像是被什么脏东西跟上了。
现成的顾问在这,要真是被什么脏东西跟上了,不会不管吧?
“不哑?”
惊乌微微偏头,询问小庄。
“我马上去查!”
小庄立马就明白了惊乌的意思,这之前他还真不到剧组还有这么个特殊顾问。
再者,不说不听不谶,不哑?不会那么巧的就是同门吧?
不哑没说话,径直走到小困身前。
他蹲下身子,从随身的斜挎包里陆续拿出了很多东西。
一张符咒贴在了小庄的身上,一张符咒点燃后扔在了面前的巴掌大的陶盆里,再摇了摇手里的三清铃。
小困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烟火气徐徐散开,三清铃的声音断断续续,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小困松开了白若烟,站了起来。
不哑也跟着他起身,朝着任宴点了点头。
任宴道:“行了没事了,都散了吧!该吃饭吃饭,该午休午休,下午还有戏呢!”
小困的眼神突然清明,又迷茫了一会儿,似乎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他只能像往常一样安静地站在一旁。
反正在这个团队里,大多时候他就是一个干杂活不用说话的隐形人。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哑的眼神短暂地越过人群,扫到了惊乌的身上。
惊乌的注意力本就在他身上,大大方方点了个头。
不哑微愣,并没有回应,转身跟着任宴走了。
到二楼吃饭的时候,好巧不巧,惊乌抬眼就看到了笑眯眯的任宴,他的对面坐着不哑。
“京无小姐,要不咱们凑一桌?”
刚刚坐下的小庄又站了起来,“啊?要不,我走?”
桌子都是四人位,小庄来了,这边就只剩一个空位了。
任宴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来的……还真是时候。”
小庄没有任何犹豫,毫无愧疚地重新坐下了。
不哑竟然是不说的徒弟,估计也是个满嘴谎话的坏东西,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惊乌和西陆看到他这个反应,也猜到了个大概。
竟然真的是同门。
惊乌看向西陆,小声道:“你可真是个香饽饽!”
若说这不哑没有目的,惊乌是不信的。
西陆无奈地笑笑。
“所以,还得劳烦女朋友保护我了!”
“包在我身上!”
小庄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大灯泡。
轻咳一声,他转移了话题,“京无小姐,我知道你有事问他,再找机会吧!”
惊乌点点头。
他们现在还没摸清楚不哑的底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放到明面上比较好,找机会再见小困也是一样的。
任宴看着三人交头接耳,虽然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是他很羡慕。
他觉得面前这个不哑道长,应该改名叫真哑道长才是。
吃饭就该热热闹闹说说话嘛!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请不哑道长吃饭了,不仅装哑巴,还只吃素。
任宴羡慕地瞟了瞟惊乌面前的辣椒炒肉。
惊乌扫了一眼两人面前的菜。
呦呵!不说和不听是食肉饮酒的,不哑竟然是个吃素的道士。
这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