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定了定神,随即,娓娓道来:“那日诗会结束之后,我被太子殿下邀请到府中做客……”
玖熙当时邀请了许多人,都是在诗会上表现出色的学子,以及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子弟。
“我一时高兴,吃醉了酒,就想着去如厕。可太子府实在是太大了,我又寻不见小厮的身影,便只能自己去找,可找着找着,我就撞见了太子殿下”。
他当时还心中暗想,太子殿下不在宴席上,反而跑到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他便趁着膝下无人,偷偷躲藏到角落里,竖起耳朵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但由于距离有些远,我也不敢贸然靠近,害怕被发现,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太子殿下问那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然后那个黑衣人就说,已经办好了,过几日就能出售,还说连买家也都找到了”。
说到这里,林枫特意瞟了一眼潇四郎的脸色,但又迅速将目光转移杜曦文身上,接着说:“殿下听到后,就一直大笑,说什么等这批货卖了,就有钱养兵”。
“养兵?”杜曦文闻知大惊:“你确定,你听到的是养兵?”。
林枫连连点头,虽然隔得远,但是确实听见了养兵二字。
看到对方的肯定,杜曦文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似乎这件事情比她想象得还要复杂。
但又让她不禁讽刺一笑,心中暗想:想要杀狗皇帝的人真多,就连他亲生儿子都没放过他。
潇四郎从腰间拿出一张信纸,转手递给了杜曦文:“这上面写的是那批官盐的藏身之地。你若还有疑虑,大可派人前去查看”。
杜曦文接过那张纸信打开,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迹。她抬起头来,看着潇四郎的眼睛,语气坚定地问道:“你对我说这些,究竟想要什么?”
以潇四郎的性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帮她。
“跟太子说话那人,是户部侍郎张若甫,他的次子在我怡红院里闹事,打死了一名女子。我要你……杀了他”。潇四郎恶狠狠道。
“那你为何不自己动手,”杜曦文问。
潇四郎挑了挑眉:“你忘了,我的人,都派去帮你办事了”。
杜曦文垂低眼眸,一言不发。即便现在无人可用,以潇四郎自身的武功,杀死一个纨绔子弟并非难事。
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将此事托付给她。
见潇四郎不愿明言,杜曦文也不过问,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事件上:“你那边还没消息吗?我可听说,他们已经走到陵城了。”
老百姓常说,得了陵城便等于得了京城,因为两城之间相隔不过数百里。
潇四郎深知杜曦文的担忧。于是,他沉思片刻,语气坚定地承诺道:“放心吧,我既已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接着,画风一转,潇四郎别过头去,将目光投向一旁站立的九剑身上。看着对方神色严肃地凝视着自己,他的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潇四郎离开之后,杜曦文待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信纸,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九剑则手握剑柄,眼中闪烁着兴奋,她看着一言不发的杜曦文激动地说道:“太好了,这样一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除掉张若甫”。
杜曦文听闻,神情复杂地抬头看了九剑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转身朝着灯火透明的西厢房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九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疑惑地挠了挠头,站在原地呢喃道:“我也没有说错啊,干嘛一副寻死寻活的样子”。
………………
大牢内,昏暗潮湿,再加上已经干涸的血腥味道,仿佛就像传闻般的地狱,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惶恐。
刘壮壮缩在角落,听见外面响起几声惨叫,他猛然一惊,睁开眼睛,迅速起身走到牢房边,双手紧紧握着木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两名黑衣人从远处走来,他们手中拿着长剑,上面的血迹顺着剑头正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落。
他们其中一人将刘壮壮的牢门打开,而另一个则继续往里面走,不知要到那里去。
刘壮壮警惕地看着进来的黑衣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你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站在门口,并未回答他,而是用手把嘴上的黑布摘下,露出了她真实的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