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实在怕了他,无奈的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我真没有想寻死,你怎么就不信了。”
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古怪的看向萧子规,“你不是一向很恨我吗?怎么现在一副担心我死的样子?”
少女眼里满是狐疑。
“你该不会……”
萧子规厉声打断,“我巴不得你死,但不是现在,你的罪还没赎清。”
“好了,我知道了。”
白知昙怏怏的。
她就知道她自己想多了。
她怎么会觉得萧子规有可能是在关心她?
他巴不得她死才对。
如果舍不得,也是因为他们之间仇恨未消。
他还没蹉跎她够。
“你们白家还有旁支。”萧子规又道。状似不经意,少女却听得紧张起来。
她想起了刘婶,王叔。
想起了王叔说的“多亏了一位姓萧的大人,让我们在此生息”。
她就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原来他“好心”的照顾白家旁支,就是为了威胁她。
“你想干嘛?”被褥里的白知昙指关节捏着嘎吱响。
呈现戒备状态的白知昙脸色不再如昨夜一般苍白,而是白里透红呈现了健康的颜色。
萧子规突然快意的一笑,“只是提醒。”
随后转身离开。
有病!
白知昙在心里骂道。
萧子规走后没多久,任萱就来看她了,眼睛里满满都是心疼。
白知昙安慰道:“别难过,我没事,一点点皮肉伤,很快就长好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才进入正题。
任萱问她,“你为何会突然去南郊?”
还被困在其中。
若是无人引导,怎么会好端端的去那里?
白知昙道:“有人给我递了个消息,说有我爹不是奸臣的证据。”
所以她是被骗去的?
“你爹。”
“任萱,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爹他真的不是会犯下通敌卖国大罪的奸臣,他胆子很小的,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
语气有些激动,说到后面叹了一声气,“算了,我也只是同你说一说,你别为难。”
任萱抬眸,“不是的,我在听。”
她眼神认真,“我相信你说的。”
任萱的语气也很认真,听得出来并不是在哄她。
“你要帮你爹翻案,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她居然真的相信她。
白知昙眼眶一酸,站在任萱的立场,她爹就是害死她双亲的罪人。而她居然相信她?
这让她如何不眼睛发酸。
任萱端起放在床头的药,吹了吹,喂到她嘴边。
“药放凉了,先把药喝了,把身体养好,才能从长计议。”
“嗯。”
白知昙乖乖喝药,过了两天,基本又生龙活虎了。
因嘴馋城西的桂花糕,又出门了。
正在买糕点的时候,被身后人一拉,以为是坏人的她,下意识给了个肘击。
身后传来一阵抽气声,“是我……”声音弱弱,有气无力。
她猛一回头,却见倒霉的赵无瑕,面容扭曲的捂着肚子,弯得像一只虾米。
白知昙吓了一跳,“澄空,你跟鬼一样站在我后面干嘛?”
赵无瑕缓缓起身,正了正戴歪的发冠,正色道:“自然是有事。”
说完他左右非常警惕的看了一眼,见四周下没有可疑之人,这才拉着白知昙一路小跑到隐蔽处,鬼鬼祟祟的掏出了一块路引,以及一大包银票,塞给白知昙。
“这是我变卖了家当凑的,都在这里,还有路引,你先拿着。”
白知昙不接,头顶好几个问号。
“你干嘛?”
干嘛好端端的给她这些东西啊?
是让她逃走吗?可是没有身契的话,她就算逃在天涯海角又有何用,难道要一辈子做黑户吗?那该如何帮白昭翻案?
赵无瑕语气严肃,“萧子规要杀你,这里不能待了,身契我们也不要了。”
“谁同你说的?”白知昙大惊。
“南郊走水的事,你以为是巧合吗?就那么巧,门锁就落下了?为什么萧子规能第一时间发现你?”
赵无瑕三连问把白知昙问懵了,别看赵无暇平日一副缺根筋的样子,关键时刻,看问题的角度也与他人不同。
“还有,联络你的布条是用半块城防图写的,除了萧子规谁能拿到半块城防图。”
白知昙陷入沉默。
赵无瑕道:“他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既然是他,他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的救我?”
直接让她葬身火海不就得了。
赵无瑕摇摇头。
“ 这我不知道,此人心思缜密,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
萧子规确实总是做些奇怪的事情,让人摸不着头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本来她还想拿到身契光明正大的走在日光下,再帮白昭翻案,现在看来想必不行了。
身契不要了,再待下去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