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昙头巴着车窗,依依不舍的同他们道别。
“我有空再来找你们玩。”
“小昙,记得给我们写信。”扎着双髻的少女抹泪道。
“会记得,你们也要给我写信。”白知昙也抹泪。
“小团,我不写信,我回去就去找你。”唯独赵无瑕喊她的小名。
“好,澄空。”她也唤他的表字。
少男少女难舍难分。
一直到马车转弯,再看不见那坐落在群山峻岭之中的小村落,她这才放下帘子。
萧子规嗤笑一声,“才三天,就舍不得上了?”
白知昙懒着和他说话,这个人绝对没有朋友,根本不会明白他们之间一见如故的友谊,和他讲话简直浪费口水。
索性双手抱胸,学他平日闭目养神。
闭了一会儿眼,突然感觉眼皮痒痒的,想睁开一只眼看,脖颈处再次传来窒息的感觉,她抬眼看到萧子规正掐着她。
恼怒的瞪他,从喉咙艰难的挤出字,一字一顿,“你、有、病、啊。”
就像掐她没有预兆,松手时他也没有预兆。
他坐回原位,徒留白知昙捂着脖子咳嗽。
白知昙不知道此行到底是做了什么踩到了萧子规的逆鳞,原本萧子规是让她出府的,这一次从小山村回来后,他又不让了。
不仅不让了,柳嬷嬷送来的饭菜也比平时量少了。
白知昙吞着白粥,气呼呼的想:肯定是因为那天早上抢他半碗小米粥被他记恨上了!这么小心眼!以后肯定娶不到老婆!
正餐吃的少的后果就是,晚上饿到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饿啊,好想吃东西。
早知道那时候翠花婶子要给她带柿子饼,她就不瞎客气了,谁能想到她还有这一劫啊。
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小小步的挪到了门口,用气声唤,“听雨,听雨,你在吗?”
“白小姐有何事。”
清脆熟悉的少年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白知昙咽了下口水,“听雨,你身上有带大饼干粮什么之类的吗?我好饿,能不能分我一块。”
“没带。”
言简意赅的两字,清冷疏离的声线。
怎么可能没带?
他这样的影卫,时刻盯人,任务出的又急又快,完全做不到准时准点吃饭,肯定会随身携带干粮。
说什么没带,定是听萧子规的,故意饿她。
真是变态,饿她有快感啊?
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萧子规的人都和他一个样,一个赛一个的倔,各个油盐不进,简直就是属驴的。
柳嬷嬷这样,听雨也这样。
她认命的给自己灌了两大杯茶水,摸着肚子平躺到榻上。
“好饿啊!”
她哀嚎了一声,突然“扑通——”,一个油纸包从窗外丢了进来,精准丢到她的八仙桌上,白知昙灵敏的捕捉到了空气中食物的香气。
一骨碌爬了起来,满怀期待打开油纸包。
里头,正躺着一只黄澄澄香喷喷的烧鸡。
还是热乎的!
白知昙顾不得其他,扯了鸡腿就开始吃,鸡腿好香,好好吃。
她收回刚刚腹诽听雨的话,这小子人还不错嘛。
面冷心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