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那人生得一双桃花眼,眼型细长,眼尾长而翘,眉峰凌厉,鼻梁高挺,嘴唇薄,皮肤白净。他那双生动的眼睛里像是有熠熠星光,给人一种充满希望的、明媚灿烂的感觉。
顾兰邀让他去陈以恒旁边坐下,身边坐着个年级第一,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也好问,毕竟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老师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为他解答,有个“近邻”学霸会方便很多,坐的近也方便他们熟起来。
陈以恒趴在桌子上睡的正熟,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后脑勺上,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他的头发丝都在发光。趴着那人生的很白,下颚线分明,眉眼之间带点凌厉。
祁云起看到陈以恒的时候还挑了挑眉,惊讶他不仅不是书呆子,还有点帅,当然了,还是没有他帅,他臭屁地想道。
因为课本以及各种参考书题集太多,多的没地方放,很多人都买了挂在课桌旁边的书袋或者能塞在椅子底下的收纳箱来装书。
解江的书袋最后一层的书放的有点多,有些凸出来了,宋欲延走过的时候没注意,被绊了一下。幸亏他眼急手快地扶住了他面前的桌子,才免于在众人面前摔一跤。
他可是整个人撑在那张桌子上,桌子擦过地面,连带桌子上的人都被吵醒了。陈以恒皱了皱眉,手指微曲,抓了把头发,用力搓了搓脸才睁开眼睛。看得出来很困了。
宋欲延秉持着做错事就要及时认的准则,在对方没开口之前就上去认错。态度诚恳,语气真切到陈以恒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叹气说算了。他拿起桌上那被空调吹成冰水的矿泉水一饮而尽,转头就看到了坐在他身旁的祁云起,皱着眉头,语气不耐烦道:“你谁?”
祁云起:“你爹。”
第二章
祁云起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好端端一帅哥,说话这么冲干什么。他自认为算不上大度,但不屑于背后说人坏话,所以谁让他不爽了,他都会当场让对方更不爽。
就比如现在,祁云起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来了句“你爹。”此话一出,他们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
前排的人都转过来看热闹。“我勒个去,这是怎么了?”“他们两个今天都吃炸药了?”“恒哥这几天貌似都挺低气压的,那个新来的刚好碰上了,运气不好呗。”“靠,我感觉他们现在的气氛一点就炸。”“自信点,把感觉去掉。”“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周围这几个一看气氛不对,立刻过来调解。班长周甜打着哈哈道:“有话好好说哈,別伤了和气,都是一个班的嘛。”解江:“恒哥,他是刚来的转学生,兰姐让他坐这的。”宋欲延到祁云起旁边小声道:“恒哥他这几天的心情都不咋样,你别跟他计较哈 。”众人好说歹说,终于让这二位能和平共存了,至少明面上可以。
接下来这一天,他们两个都没说过一句话,各干各的。陈以恒一直在低头写试卷刷题,而祁云起则为了几天后的考试,狂补进度。
一中晚上是有三节晚自习的,从六点五十分到十点十分,共三个小时。上了一天的课,祁云起拿出今天布置的作业,打算开始写的时候,老师从前门进来,全班立刻安静下来。祁云起以为这只是晚修前值班老师例行考勤,却没想到,她进来之后放下课本就开讲了。
祁云起:?不是晚自习吗
班长周甜很贴心,特来跟祁云起解释道:“我们晚修三个小时,上课要上一个半小时,课表上最后一节就是晚课,今天是英语,明天是化学。也不用都听,会的就自己写题就好。”
周边的人早已习以为常,个个都在下面表演着一心二用,即听到自己不会的题就用红笔记笔记,会的题就不再听,直接在下面写作业,红黑笔交替着用。其实这种方式也有它的好处,就是提高了讲题的效率,减少出现学生们问老师同一道题目问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概率。统一评讲错误率高的题目,大家根据自身情况自取,再不会再私下找老师。
祁云起对此接受良好,毕竟他以前也没少干,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在下面写作业,有时被老师抓到还会被说一通,但他课上写作业并不影响他拿年级前三,故而老师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暑假作业他压根没有见过,所以这节课他可以一点都不听。
陈以恒和他的同桌的关系并没有缓和的迹象,就是互不打扰的状态。陈以恒也没打算去主动破冰,直到他听到了英语老师的话,“祁云起,你来说一下这道题为什么用had而不是has?”准确来说,并不是听到这句话,而是这个名字。
陈以恒罕见的一愣,笔尖悬停在试卷上方,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失真感。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是他?!他抬头望向隔壁站起来的人。
祁云起的英语很好,大概是因为他爸从小就让他学英语,还让他时不时跟美国的合作伙伴的儿子通电话吧。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回答的分毫不差,老师满意地点头,让他坐下。
他坐下拧开水喝了一口,就感觉到了隔壁那人的视线。祁云起在呛人方面从不手软,压了压声音,挑衅道“看我干嘛?崇拜我啊?”
陈以恒:“嗯。”
祁云起听到这句话,一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拍着胸脯弯腰猛咳。这动静可不小,前后左右的同学都转过头来看他就是证明。被众人的目光的祁云起从脸红到耳朵,愤愤地盯着隔壁的罪魁祸首。
台上的老师也露出了关切的目光,“没事吧?”祁云起还没缓过劲来,开不了口,陈以恒主动跟老师说:“喝水呛到了。”,说完还要上手帮他顺气,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好同桌的形象。
围观群众:?上午不还水火不容吗,现在这是......?
祁云起躲开了他的手,一脸不可置信。他十分肯定对方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报复他的。此仇不报非君子,他缓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瞄准他同桌那干净无比的白鞋,然后一脚踩下去。踩完之后还得意洋洋地冲他一笑。
陈以恒:……
看到对方不仅没有生气还乐此不彼的祁云起头顶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算了,这也算扯平了,祁云起想。他还没有小肚鸡肠到跟陈以恒计较,主要也是因为他占了上风,然后继续回去嗑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