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从一个马上就要升职的大律师,变成了一个初出茅庐的穷光蛋?!
这个世界怎么能抓马成这样?!
就他刚刚站在律所门口思考人生这会,刚刚提醒他的那位实习生已经汇报完了。
这人顶着一头浅黄色的小卷毛朝他走过来,一脸沮丧道:“刚刚我上去的时候又不小心结巴了,这次肯定又过不了了......”
喻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没事,都会经历的,以后就好了。”
没关系小伙子,反正你再惨也不会比我惨......
卷毛实习生显然是个乐观的小孩,没沮丧多久便抬起头来,扬起一个笑容,“算了算了,考都考完了就不想了,走了,我回家吃饭去了。”
“等会。”喻易叫住他。
卷毛实习生停下脚步,回头问他,“怎么了?”
“我想问问我们律所有没有实习生宿舍之类的?”
卷毛动作夸张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道:“你汇报汇傻了?当然没有了,律所就这么大点,哪有地方给我们这些实习生住。”
“行吧,那能提前领工资吗?”
踩着红色高跟鞋的小姐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夹经过,闻言停了脚步,抬手将脸上的金丝眼镜往下扯了一点,露出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眨了两下眼睛。
“噢,我的上帝,我没听错吧亲爱的,你昨天才找我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呢。”
“......”
生存和面子,喻易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者,脸上堆起微笑,朝她双手合十,“Please......”
“No way.”莉萨小姐将眼镜推上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笑眯眯道:“作为律所的财务,要恪守律所的守则,不能偏袒任何人哦。”
一个小时之后,律所关门了。
而他......
紧了紧身上的黑色毛呢,蹲在了律所隔壁的街角,如果这个时候谁在他面前丢个帽子或者碗,那就真的跟乞讨的人没区别了。
不过即使这样,估计也不会有人往他的帽子或者碗里面扔钱,大概是因为他一点都不灰头土脸,长的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穿的像个斯文败类,怎么着也跟乞讨这两个字搭不上边。
倒像个骗钱的。
这位骗钱的先生原本只是走累了蹲在街角旁边歇一歇脚,可谁知道,一起来就眼前发晕,脚下像是在踩棉花,在路面上跟画龙一样走了两步之后,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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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喻易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不大的床上,身上盖着张浅灰色的毛毯。
他皱眉环顾四周,终于在这间昏暗房间的角落找到了一个人影,这人站在桌子前,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刚想张口跟这位把他从寒冬的大街里捡回来的好心人打个招呼道个谢,还没发出声音来,眼睛便睁大了——
只见那不远处的墙壁上,映出了一条......尾巴。
他凝神仔细看过去,眼睛睁的更大了,因为他发现,这尾巴竟然是从这人身后伸出来的,而且,它还会动,跟小猫的尾巴一样。
他冷静了一下,心想这大抵是什么个人癖好吧,这个时候,这人转头朝他看了过来,发觉他醒了之后,默默从桌上拿了杯水过来。
这人朝他走近,带来一阵好闻的雪松气味。
片刻之间,这人便已走到他面前了,骨节分明的手上沾着水珠,单手举着盛有热水的玻璃杯递给他,水蒸气涌上杯口,在他眼前形成一片白色的雾气。
其实他已经很渴了,但是他没接这杯水——
因为距离极近,这次他看清楚了,那尾巴是真实存在的,是长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的,活的......
这给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具体表现为,他咻一下地就从床沿弹到了床角,离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最远的地方,手里还抓着被子。
站着的男人冷淡的看着他,不解地朝他靠近。
“你你你你你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