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桓将人按在陶瓷台上亲,浓重的酒味很快将他的口腔填满。直到亲到对方喘不过气来了,林桓才微微让开一些,让对方有喘息的空档。
他们靠的极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的呼吸。
林桓抬手,用拇指摸了摸岑深那说不上是因为沾染了情欲还是因为酸涩而发红的眼角,随后在那里轻轻地落下一吻,嘴里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岑深下意识眨了眨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挂着一两颗小水珠,将落未落。
林桓俯身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一吻,这次岑深把眼睛闭上了,感受对方落在他身上滚烫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得对方是不是发烧了,不然怎么这么烫。
随即,他反应过来,他们的体温貌似一样烫。
岑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上了林桓的脖子,这是他下意识寻求安全感的表现,林桓留意到了,于是将对方拉的更近。
林桓亲着对方的脖颈,留恋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想要记住对方身上的每一个味道,他低声道:“岑深,我好想你......”
听到这句话,岑深伸手将他推开,两只手扶住对方的脸,让他跟自己对视:“那你怎么丢下我自己走了?”
林桓的心瞬间塌下去一块,愧疚的同时又想乞求对方的原谅:“对不起,你怎么罚我都行,只是别不要我,好不好?”
岑深没有说话,林桓哑着嗓子说:“高三的时候,我外婆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只能去国外看,所以我只能跟着过去,我不告诉你,主要是怕......”
岑深帮他补全了后半句话:“怕我非要跟你过去,然后跟你一起打工?”
林桓没有继续说,试探着慢慢将脑袋靠在岑深的胸膛上,道:“我的错......”
对方没有推开他。
岑深是知道林桓的家境的,他的父母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他跟着母亲生活。后来,他的父亲另娶她人,过上了新的生活,可是他的母亲却迟迟走不出这段感情,郁郁而终。
于是整个家里就只剩下他和他外婆相依为命,父亲会定期给他打生活费,但是不多,甚至不够他们两个人的日常开销。所以林桓上学那会就是边上学边打工的。
后来他的外婆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需要高额的手术费。他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帮忙联系了国外的医院,帮他办了转学,还给了他一笔钱,可以说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只是这笔钱还不足以支撑医疗费和国外的生活费,所以他在国外那段时间,一边要适应那边的生活,一边要上学,一边要打工,一边还要照顾外婆。
岑深最是重情义,特别是年少的时候,经常头脑一热就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定来。林桓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跟他说了,对方是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抛下国内的一切去国外陪他。
他不想这样,因为他清楚岑深本该光芒万丈,而不是陪他到国外去吃苦,埋没自己的前途。
所以他决定处理好一切之后再回来求对方原谅,只是这一去就去了很多年。
他的外婆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死在了某个冬日的凌晨里。
他是看着外婆没了呼吸的,巨大的悲伤像是巨浪朝他扑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淹没。带着苦涩味道的海水强硬地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鼻腔和肺部,呛的他难受,但是又无可奈何。
那天,他没有落泪,而是一个人在外婆床前跪了很久,久到双腿已经没了知觉,还是第二天护士把他架走的。
林恒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岑深的胸膛里,双手死死抱着他,因为害怕对方下一秒会将他推开。
他看不见岑深的表情,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对方没有开口,于是他更加心慌。
良久,他感到自己紧绷的脊背上覆上了一个温暖的手掌,岑深顺了顺他的背部,挪了挪位置,主动靠近他,俯下身来将他拥入怀中。
林桓愣了愣,随后,他听见对方说:“你这些年过得很苦吧。”
林桓刚刚对自己吃的苦绝口不提,只是觉得对不起他。他甚至觉得岑深会怪他,可是岑深并没有,他只是心疼他而已。
他不知道,岑深在听到他刚刚说的话的时候,心脏抽着痛。
在刚刚沉默的时间里,岑深没有半秒钟是用来怪他的,反而是止不住地想象他在国外过的日子,一想到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心里就感到一阵涨痛。
林桓觉得自己的眼眶开始发酸,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一个人在国外坚持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落过一滴泪,唯独这个时候哭了。他把自己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完完全全地展示在岑深面前了。
泪水沾湿了岑深的衣衫,岑深不会安慰人,只能默默陪着他,用行动告诉他,我一直在。
别难过,我一直都在。
岑深低下头,把某人捞起来,轻轻地吻去他脸上的泪痕,从眼睛一路吻到唇角,在即将亲上的时候,林桓突然转为主动的一方,将岑深压在陶瓷台上亲。
......
岑深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上下燥热难耐,于是抽出手来,粗暴地将自己的白衬衫的扣子扯开,“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