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病成这样了,快死了,你还要掀我被子啊?!让我在床上躺会吧!
林桓越过他拿了一张小毯子盖在他身上,接着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说:“我送你去医院。”
岑深急忙道:“不用,这点小病过一会就好了,你去帮我买药就行。”
林桓并没有为他的话停留,而且抱着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不过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语气之中不知不觉带上了点怒气,“你管这叫小病?”
岑深依旧非常难受,只是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愣了愣,没有接话。
林桓用长腿将大门关上,随着“嘭”的一声在他耳边响起,他的理智也渐渐回笼。
但他依旧没有停下步伐,只是微微垂下眼睛,看起来有些愧疚,“抱歉,我刚刚的情绪有点太过了。”
岑深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听见对方态度强硬地补充道:“可是医院还是要去的。”
岑深不太习惯被人这么抱着,道:“……我可以自己走。”
不知道这句话又把林桓的哪根神经点炸了,他那个咋咋呼呼的样子又开始露头,“你能自己走个鬼!”
电梯到了,林桓憋着心里的一口气走进去。
一方面,他怪对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凶对方,毕竟他没有管他的资格。
岑深的胃依然在抽痛,可是没有刚刚这么痛了,也许是心理作用。
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转移到林桓身上,他能近距离地观察那张他朝思暮想了很多年的脸,也能听到对方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声。
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人还是像当年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林桓走到地下车库,单手用车钥匙把车解锁,将林桓小心地安置在副驾驶上。
跟他不近人情的外表不同,他手上的动作非常轻,轻的让岑深有些受宠若惊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对方是在把他当稀世珍宝对待,捧在手心都怕他化了。
说实话,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很微妙,又莫名让他的心尖发酸发涨。
林桓凑近给他系安全带,并细心地把毯子盖在他身上,甚至还调节了座椅的高度。
岑深道:“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林桓沉默了一会,用藏着万千复杂情绪的眼睛看着他。他认真道:“岑深,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
岑深眨了眨眼睛,睫毛轻颤,却没有回答。
尽管能够猜到岑深的反应,在亲眼看到的时候,林桓还是感觉心里一阵刺痛。
有的时候,没有回答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他没有纠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故作轻松地笑笑说:“我去开车。”
林桓坐到驾驶座上,把保温杯拧松了放在岑深手边,“喝点热水会好一点。”
说完,他发动了车子往北城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之后,他把岑深安置在候诊处,自己则去挂号缴费。
所幸今天医院并没有很多人,所以他们并没有等很久。
医生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岑深问:“哪里不舒服?”
岑深道:“胃痛,从今天下午两点多开始的。”
林桓站在他身后,一脸担心地补充道:“而且他痛的特别厉害,整张脸都发白了。”
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下了诊断:“目前来看呢,是急性肠胃炎。”
林桓道:“他好久都没有犯胃病了,怎么这次突然这么严重?”
医生放下了眼镜,叩了叩木桌子道:“你问问他多久没吃早餐了?而且作息很不规律吧。”
被说中了的岑深:……
医生嘱咐林桓:“你这个做家属的啊,要好好督促病人吃早餐才行啊。我给他开点药,等会去肌注室吊瓶水,回去按时吃药,按时吃一日三餐就行。不过这几天的饮食要以清淡为主。”
林桓接过病历道:“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离开诊室之后,林桓完成线上缴费之后便把岑深带到肌注室打吊针。
林桓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岑深隔壁的位置,问:“想吃什么?”
岑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最终给出了答案:“红烧排骨。”
林桓一票否决:“不行,岑老师要遵医嘱啊,只能点清淡的。”
岑深:“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重口味。”青菜的盐放少了他都不吃。
林桓的眼睛亮亮的,他曲着一条腿蹲在地上道:“不想吃没味道的啊,那我去给你买南瓜粥吧,包甜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