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脚利索地钻出枝叶繁茂的树丛,便来到河边的一处空地,眼前的视野顿时开阔不少。
月色下的小河,宛如一条静静流淌的银带,一段直接没入夜色的丛林。
探险家快步上前,他想要在河边洗一把脸,打算让身心疲倦的自己清醒一下好再回去报信。
他刚来到河边,鞋尖便踩到凉水,平静的水面立即荡起层层涟漪。
探险者弯下腰,伸出的手掌刚停在半空,水面倒映的景象蓦然让他瞪大了双眼。
“这——这是——”
声音戛然而止。
探险者的身体突然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笔直地砸进河面,在寂静的夜里激起了一阵不小的水花。
手电筒被人遗落在地,明亮的灯光闪烁几下,最后消失在夜里。
月光静静流淌。
……
另一端。
负责砍柴火的探险者抱着十几根粗壮的树干便起身往回走。
“啊——啊——”
一阵突然响起的鸟叫声可把丝毫没有准备的他吓了一跳。
探险者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手中的柴火不小心掉了一根。
“哪来的乌鸦叫,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吗?”
他没有捡起地上遗落的柴火,骂骂咧咧地继续往回走。
“早知道就戴一顶头灯过来了,也不至于现在一点光都没有。”
探险者只能在黑灯瞎火中抹黑前进,两只拼命瞪大的眼睛恨不得练成火眼精金。
“瑟瑟……”一阵微弱的声响过后。
行走的人突然感觉自己脚上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哐当——”
他怀中捧着的柴火顿时散落一地。
“x的,什么东西敢绊老子?”探险者破口大骂一句,怒火攻心的他抬手就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整个人气冲冲地站起身,打算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绑住了他的脚。
当手掌拨开浓密的树丛,里面的东西顿时让怒发冲冠的人背后一凉。
“这是什么东西,啊——”
探险者惊恐地尖叫一声,他的手仿佛被一个黑洞吞噬,脸上忍不住涌现出狰狞的表情。
不过一息,森林里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
微风拂过,原地只剩下一个双肩包以及散落一地的柴火。
……
宁泽霄发现前方的树叶后方不时闪烁着微光,他忍不住用手拨开枝杈,却意外发现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光的河面。
“温以稷,这里有河。”
青年回首喊人,此刻的他像是找到了玩具的小孩子忍不住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此刻的喜悦。
“咱们沿着河流继续往上走就能一路到达山顶了。”
河流的出现不只给他们提供了水源,更重要的是也为他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男人走到主角身边问道,他打着手电筒,眼中也倒映着泛起层层涟漪的水面。
“你要去洗洗脸吗?你的脸上沾了点东西。”
他刚才忙着一边首当其冲的开路,一边还要寻找潘平贰等人的踪影,丝毫没有注意到跟在自己身侧的青年身上居然沾上了枯枝落叶,脸也脏了。
他原本白净的脸蛋此刻黑一块白一块的,就像一只黑白色的奶牛猫,莫名有些滑稽。
“那你也去洗洗吧。”
宁泽霄都不好意思直说男人的脸上跟画家的调色盘似的,跟他自己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那咱们一起去洗洗。”
二人意见一致,一同靠近河流。
宁泽霄在河岸弯腰蹲下,用手舀了瓢清水直呼呼地往自己脸上泼。
带着凉意的水当即消退了他夜间的困乏。
“宁泽霄,你听过关于河边的一个故事吗?”
男人突然玩心大起,想要给没有丝毫防备的主角讲故事。
青年的眸中显露出疑惑不解:“关于河边的故事是什么?”
“不要随便使用下游的水,因为你不知道它的上游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定有人在上游洗过脚呢。
温以稷话音刚落,山顶方向的河面突然飘来一具尸体。
宁泽霄的浅棕色瞳孔忍不住紧缩,他看到了什么?!
温以稷:“?”
这是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