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安,你的信息素是金子做的吗?啊?!为什么放任他们欺辱你,还得要我出手?说话!”
路岚俯视谢逸安,手上青筋暴起,把他整个alpha从轮椅上提拎起来,狠狠摔回去,后劲把他推很远,离天台边界越来越近。
“你是不是就想看我的笑话?谢逸安——”
“不是,我没有。”谢逸安的情绪还是淡淡的死感,苍白无力,听着像在嘴硬,是在无能为力硬要解释,他苦笑,“我在你眼里,就如此恶劣不堪吗,宝宝?”
谢逸安说话时,刚晕开的黑沉又深了几分,比路岚厌弃他的程度更盛。夜间的细微薄雾,围绕在他身侧,而他不退反进,向看不清的地方迈步,义无反顾。
“闭嘴!你在我眼里,该是什么好东西吗?谁是你宝宝,好恶心。”路岚嫌恶地皱眉。
“路岚,如果你硬要解释的话……”谢逸安窝皱的心铺开了,他很坦然,说出了流氓的话,“就当因为我想亲你吧。”
“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亲你,想让你主动向我靠近。只要是你的祈求,我都会给予回应。如果我提前解决,就看不到你向我索吻的美景,即使是迫于生存,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亲到了,不是吗?”谢逸安笑着答,笑得沉醉,很欠打,“就当是我的恶趣味吧。”
“他妈那是我向你祈求的吗?是你他妈的强迫我的!!”
路岚的漫天火气,没得到滋润救赎的雨水,谢逸安在向他猛上浇油,点燃了愤怒的炸药包,他控制不住,还真推攘了一把谢逸安。
嗤——
轮椅的铁轮滑过地面落灰的尘土,留下几条清晰的辙痕。
“去死吧,嘴里没一句实话,讨人厌的狗东西!!”
楼顶天台没阻拦,短瞬之间,谢逸安已经快到了天台边上,轮椅的一小半腾空,跃跃欲跳,已经准备狠狠摔下去。
谢逸安还是稳如老狗,脸部肌肉都没抽动一下,人已飞到半空里,危险的失重感降落,连刚刚诡笑的角度,都丝毫不差啊丝毫不差。
夜风卷起刺骨寒意,呼啸而来,穿过谢逸安的两鬓,扬起他浓黑的发丝。
一切都在计划中。或者是对计划外的所有变故,都能坦然笑纳。
“草。”路岚又骂了一句,伸手想把他拽回来,轮椅受力滚向更远,眼看就要没有接触的点,路岚张开并不强健的双臂,腾开怀抱,安全有力,把谢逸安整个圈紧,拉回要跳下去的楼顶边边。
轮椅稳稳落回实地。
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传递,谢逸安吹了好久的冷风,衬衫僵硬,磨过路岚刚从被窝里出来的暖衣,把他抖得一激灵。
凑近闻,还能嗅到淡淡的玫瑰味信息素,和路岚此时融在身体里的味道一样,甜腻醉人,是诱惑的剧毒,渗透到细微的每一寸肌肤。
谢逸安一阵大起大落,持续波澜不惊。
他又是胜券在握的姿态,莞尔道:
“路岚,我知道,你可能会厌弃我,推我下地狱,但相应的,也会拉回我,接住我往下坠的身躯。”
“啊我又赌赢了。”谢逸安像是释然,更像是理所当然。
“听不懂,strong哥!故作深沉又在装什么?”路岚往哂笑的臭脸上又揍了一拳,谢逸安脸颊的肿胀刚消下去,又被路岚的重击捣碎,青红交错,“你预判了我的预判?!”
“那你预判到,我现在还会打你脸么,神经病?”
路岚把谢逸安拉回,从天台边上到更安全的位置,他蹲下身来,静静平视他俊美的脸,拨开他眼前的浓雾,正声说:
“谢逸安,你装装的,淡淡的,死死的。我的大铁拳,就是专门用来治你这种人的!”
“那现在呢,消气了吗?”谢逸安顶着红肿起来的脸笑问。
脸侧传来灼烈的痛感,鲜明,刺激,它好真,也好爽,就和活着一样。
路岚摇头,炸了的河豚三百六十度发射尖刺,全方位扫射攻击,严防死守,抵制谢逸安的糖衣炮弹。
无情的狠o,是不能试图理解将死之a的脑回路的,理解了,然后共情了,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他觉得现在不只谢逸安,他近墨者黑,也开始跟着怪起来了。
好怪啊好怪。
谢逸安:“……其实,我真是个大哲学家。”
路岚抬头,见鬼一样瞪他:???
今日笑话,源城战神腿残悟道天台吹风,吸足月亮精气华丽变身,爆改大哲学家治愈精神病,确诊绝症没得救,建议还是跳楼吧,哈哈。
“噗嗤——”路岚的脑补激活自动触发,被谢逸安逗笑了,“大哲学家,天台上很宽敞,其实网也很好的,每一个不曾在网上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满意吗?我悟了大师,原来我也是大哲学家!”
谢逸安对路岚还是无限的包容:“……吃点好的,治治脑子。”
***
路岚有自己的想法,当然是一点不听。
离治安署换岗的时间还有四天,他在源城网上天天大刷特刷,品到不少好糠的细粮。
平心而论,源城奉行封建帝制,神奇的是,在文化方面,还真比塔盟多元进步,超前了不是一星半点。
塔盟是三大家族合并的联合体,路家富有,是塔盟经济的半壁江山,路岚从小什么都缺,唯独没缺过钱。
在文化方面,就有些促狭了。塔盟信奉统一的神明,非主流的信仰是不被所容的异端。
路岚在三岁时,就已经天赋异禀,他会边嗑瓜子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