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时间相差不离。
林嘉鹿是倒数第三个落地的,改签后的高渐书与靳元淙倒是坐上了同一乘航班,比林嘉鹿晚一个多小时到。
A国这个机场建得有些年头了,各处设施陈旧,好在看起来还算干净。
到达大厅,比林嘉鹿先到的四人或坐或站,状态看着挺精神。
束星洲说,他们这儿三个人都有国际驾照,不如直接租一辆7座MPV,他们总归是在一起玩的,那同进同出也方便。
MPV是晏嬴光联系租车公司租的,此刻就在停车场,人齐后,晏嬴光主动请缨要开车,带他们去自己的公寓。
从高级公寓47层的全景落地窗向外望,霓虹闪烁,暗蓝色天空上没有晚霞,这座城市的底色就是纸醉金迷,繁华街灯映出蚂蚁般行人匆匆的脚步,大城市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紧张气息。
空调打得暖和,不穿拖鞋直接踩着厚实的地毯也很舒服。晏嬴光叫了餐,让他们去酒柜里随意挑选。
林嘉鹿在沙发上变成一颗土豆,啜饮一口束星洲投喂到他嘴边的香槟:“我可以在这里躺一年不带动的。”
公寓管家将餐送上来,被晏嬴光在岛台上布置成一个小型烛光晚餐。他抬头,烛火在漆黑的眸中摇曳:“小鹿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留在A国吗?”
束星洲伸臂揽住林嘉鹿,花花公子般摇晃着酒杯,嘴里冷酷地吐出四个字:“做什么梦。”
孙承研和靳元淙还在酒柜前选酒,闻言双双回头。
“耳朵听不清就去治。”
“忘了,A国应该没那么好看医生吧?”
又吵起来了。
这群……小学生。
林嘉鹿无奈地闭上眼睛,往束星洲肩窝里一钻,假装自己真的是一颗土豆。
文和韵笑眯眯在旁火上浇油,美其名曰打是亲骂是爱,吵吵闹闹证明他们兄弟情谊深厚。
大家在如此亲厚温和的氛围下交流了一整晚“兄弟情”,喝得横七竖八,晕头转向,加之长时间飞行的疲惫,第二天被晏嬴光的闹钟叫醒时,七人竟没一个睡在床上。
林嘉鹿从地毯上坐起,眼神涣散,醒了半天神,才把脑子叫回来:“晏嬴光,今天是不是要去帮你销假?”
晏嬴光从洗浴间冒出个乱糟糟的头:“小鹿酒醒了吗?起不来就明天呗,学校又不会炸。”他兴冲冲地说,“都是未婚夫了,我们是不是还得有个昵称。”
林嘉鹿挠挠头。
转变关系的第一步都是要换称呼吗?
“你想叫什么?”
晏嬴光开始幸福幻想:“小鹿能叫我老……”
被六道死亡视线加一个枕头击中了。
物理攻击是躺得离床最近的高渐书发出的。
揉了揉太阳穴,高渐书撑着床边沿爬起来:“刚醒就听到有狗在叫。”
“老什么?老头可以。”文和韵站在窗前呼吸新鲜空气,头也没回。
抱着林嘉鹿腿睡着的束星洲动都没动一下:“申报个世界记录吧,第一只酒精中毒的狗出现了。”
孙承研正溜达在公寓里,到处找眼镜:“你跟那只酗酒的拉布拉多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太精彩了。
林嘉鹿嘴比脑子快:“还真有喝酒的狗?”
束星洲惊讶地睁开眼:“这你也知道?”
“一点小爱好。”孙承研谦虚道。
他从厨房水槽里捡起自己躺了一晚的眼镜,过了遍水,一本正经地对晏嬴光说:“它叫可可,你叫晏嬴光,多像啊。”
晏嬴光悲愤道:“哪里像了!你们这群人纯粹就是看小鹿答应做我未婚夫嫉妒吧!”
废话。几人心道。
这还用想?
林嘉鹿收回代替X光的眼神,完全清醒了,他伸伸懒腰:“未婚夫时限一天,做梦也梦点实际的。”
晏嬴光心头涌上强烈的危机感,慎重思考了半天:“那我叫你老公。”
林嘉鹿一噎:“……也不是不行。”
所以是在乎谁当1吗!
“被这么叫两声又不会掉块肉。”林嘉鹿心虚地为自己正名,“直男都是这样的。”
啧,酱紫做直男?
提议达成,晏嬴光快乐道:“老公想叫什么叫什么,我接受能力很强的。”
林嘉鹿面上可疑地一红:“咳,那我直接叫你名字吧。”
连躺在林嘉鹿腿上的束星洲都被无语到了。
悟了,没脸没皮的人先享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