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动作一僵,收起龇牙咧嘴的表情,转了个身,直接拿屁股对着时方昀,那架势,完全是不想理人了。
时方昀失笑,在时白屁股上一拍,“好了,快走吧。”说着,又去拍了拍小马的屁股,示意小马跟上。
时白一个激灵,往前跑出去几步,它转过头又颇为幽怨地看了眼时方昀,迈开四肢,小跑着离开了。
“这……让马独自出去,会不会不好呀?而且、离日落也不远了,万一走丢了……或者遇到有歹意的恶人该如何是好?”
犹犹豫豫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时方昀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前方,面露忧愁的怜容。
“那有啥不好的?时白这位大爷可聪明的咧!”不待时方昀开口,白桃就抢先一步接过话头,“我说怜容,你这每日都忧心忡忡的,对皮肤可不好!到时候人还没老,就长出一堆皱纹,可就没人喜欢了!”
怜容惊恐地摸上脸,又很快反应过来,忙放下手,收敛起表情,低眉顺眼地恭敬道:“说什么呢,奴婢既已为奴,何须在意这些。”她的语气间是不易察觉的感伤,说罢顿了顿,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少将军,您说的那位丁香玉公子,被奴婢带回府了。”
时方昀挑眉,看着怜容话里有话的的模样,又看了眼一脸有话要说的白桃,点点头,道:“来人先带殿下下去休息,你们二人,随我进去说。”
只是他刚迈出一步,另一条腿就被人死死抱住。
“不要!呜呜呜,我不要和哥哥分开,我好害怕,哥哥不要离开我,呜呜呜。”卫不愚扑倒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时方昀的推死活不撒手。
余光扫到旁边的人全都露出一副微妙的表情,时方昀有点绷不住了,可还没等他开口,就有一个沉闷、又男女莫辩的声音响了起来。
阴阳怪气道:“我不要和哥哥分开~我好害怕~”
时方昀扭头,之前才见过的白孔雀不知何时跟了过来,而他身后不远处,凤黯正站在阴影里。
卫不愚被这么一打岔,一下竟忘了哭,傻愣愣地看着白孔雀,半天说不出话来。时方昀见状趁机扒开他的手,让人把他给带下去了。
听着卫不愚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时方昀揉了揉额角,问:“何事?”
白孔雀走上前,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到时方昀面前,“少将军大病初愈,怎得没有把看望太后娘娘一事提上日程?”
时方昀不明所以地将东西接过来,展开一看,是三张画像,“何意?”
白孔雀道:“我听说了你与殿下今日去酒肆的原因,我只是想知道,殿下昨夜见的人,是否是画像上的人。还望少将军能帮这个忙。”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若得空,不妨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
……
承华殿,时方昀刚坐下,手边就有人递来一盏热茶。
热茶下肚,驱散了他身上的些许寒意。呼了口气,他吹了吹液面上飘着的茶叶,问道:“不是让人看着吗,怎么把人带回来了?”
怜容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又没有说出口,最后她一转眸,浅笑道:“今日的王府可是相当热闹,不少人都来府上求见少将军呢。”
“哦?”时方昀好奇抬眼,前几日可没听说有什么人来找他,今日怎么就有不少人找来了?
“说说。”
白桃掩唇直笑,“今日可不止有人拜访呢!待奴婢慢慢道来。”
“昨日王妃和暗棘那位大名鼎鼎的暗主于茶楼救人,可是受到了一致好评喔!之后王妃咳血,也是吓坏了不少人。所以今日一早,那间茶楼的老板特意花钱找了人带他来王府,就是为了感谢王妃的救女之恩,以及带着一众百姓的关心,探望王妃。”
“只是可惜,他正好来晚了一步。来的时候,王妃已经出发去校场了。”白桃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枚通体翠绿的玉牌,双手奉上,“这是何老板为表感谢的赠礼,说是他妻死前留下的,好像是说……若在黎州的地界上遇到什么危险,拿出玉牌,定能化解。”
黎州?金京城东边沿海的地州,紧挨着金京城。一张玉牌就能化解危机,那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时方昀接过玉牌,上面只有一个“钱”字。只是这入手的质感……可不像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有如此大的作用,何老板说送就送了?”
“您救了他的爱女,就算他把全部身家献出来也无所谓。但他的全部家当,可不及王府财力的万分之一,咱王府自然看不上,但这枚玉牌不同,恰好能体现他的诚意,所以奴婢就做了个主,代王妃收下了。”
时方昀顿了片刻,思绪转了又转,问:“王府这么有钱?”
“王妃莫非不知道?”白桃夸张地捂住嘴,惊呼:“何人不知,太后娘娘曾将自己打拼了大半辈子的产业,几乎所有都转到了五殿下名下,所以现在的澈王殿下,就算说富可敌国,也不在话下呢!”
时方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