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着往下瞥了一眼:“不如拆了。”
秋庭夜神色一紧,做出一个自己会老实的手势。
“你的任务做完了?”但问的第一句话,还是这种问题。
琴酒嗤笑了一声:“什么时候这么废了?信心满满一年就能完成?”
秋庭夜的目光微闪,银发男人的这句话给了他一个很重要的提示。
他曾经说过要去做什么事,时限是一年,但是他离开的时间超出了一年的时限,并且没有音讯。
他是在五个多月前醒来的,那么他当初要去做什么?又为什么会躺了三年,加起来应该差不多有了三年半的时间?
他是否应该说清楚?他本不应该瞒着。
但是......秋庭夜有些犹豫。
琴酒一看他的眼神,又是嗤笑一声,失去耐心,直接进入了下一个令他不解的问题:“你最近在养孩子?”
那张银行卡的账单还是让琴酒觉得有些诡异。
秋庭夜:“啊?”这一次是货真价实不加掩饰的茫然。
但琴酒会自行判断他的反应,没养?那就是盗刷,或者那张卡已经不在这家伙手里。
琴酒思量着,身体的不适让他彻底没了耐心,准备直接将那张卡给停了,但这时秋庭夜却问出了一个问题:“那家名为silver的酒吧,是你的?”
琴酒冷淡地回答道:“不是,波尼康的。”
波尼康?秋庭夜眯了眯眼,记下了这个陌生的名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怨念,道:“对待你的金丝雀就这么冷淡吗?你可以关着我,我不会逃跑的。”
琴酒冷冽地笑了一声:“金丝雀?我不需要养这种东西。”
他松开手,从大衣的角落里正好摸出一个百元硬币,直接将其放在床头柜上:“你的酬劳。”
直接定性为金钱交易了,而且还显得秋庭夜不太值钱的模样。
秋庭夜:“......”
【38】
琴酒毫不留情地离开,不想再看见这个家伙一眼,而秋庭夜打扫了一下房子,最后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件悲伤的事情,他连银发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最后等来了处理后续的伏特加。
伏特加以为房子里已经没有人了,于是毫无戒心地开门,门扉移开,便见格兰菲迪坐在沙发上幽幽地盯着他,怨气深重的跟男鬼似的。
伏特加:“......”
魁梧小伙立正了,明明他身材宽大,对一般人来说也很有压迫感,但是他站在玄关前,却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一方。
大哥!你没说格兰菲迪还没有走啊!
伏特加内心呐喊,但他外表上却还稳得住:“格兰菲迪,你怎么还在这儿?”
秋庭夜挑了挑眉,格兰菲迪,看来这应该是他的代号了,他的猜测可以更进一步,他们是隶属于同一个组织的不清白关系。
波尼康是一种开胃酒,格兰菲迪也是酒名。
秋庭夜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吃饱之后的餍足:“嗯......你什么代号来着?”
伏特加的脸色一言难尽:“......”格兰菲迪的区别对待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连他的代号都忘了,这是不是太过离谱了一点?
魁梧壮汉无语,但秋庭夜很快又语气自然地问道:“手机号码说一下,忘了。”
伏特加只能将代号和电话号码都说了一遍,希望格兰菲迪能够早点走,别耽误他事儿。
秋庭夜将号码存进手机里,备注的代号也换了代号字母拼写的顺序,随后才道:“你来做什么?”
俨然一副正宫的气场在盘问小弟。
但他问到这个问题,伏特加的脸上就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满脸都写着“你这狐狸精不行!竟然还有今天!”
“大哥让我把这里处理了之后卖掉,也就是,废弃掉这个安全屋的意思。”
秋庭夜沉默一秒,所以,他这是妥妥的被扫地出门?
他低笑一声:“真狠心。”
他施施然地起身,走到伏特加的侧边时,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有空多联系,记得告诉我——”
他声线压低了一些,在伏特加听来有如鬼魅:“波尼康是谁。”
伏特加可怜的脖子一缩,差点以为格兰菲迪已经知道了他心里暗自想怂恿大哥也可以拿波尼康当代餐。
不得不说,心里有鬼,便觉得处处是鬼,而秋庭夜一件他这缩脖子的细微动作,便冷笑一声,继续道:“别心虚,要一字不漏的、告诉我呢?”
伏特加痛苦面具。
【39】
秋庭夜在便利店买了一盒薄荷糖,清凉醒脑的薄荷香在口腔里渐渐散开,令他的大脑也仿佛被冰块冻了一下。
“咔哒”一声,他将盒盖扣上,舌尖抵着薄荷糖,微张的唇缝中渗透出一点糖身清透的蓝绿色。
他齿尖咬着糖,却并未直接将糖咬碎,而是缓慢地舔舐着,舌面在薄荷糖上卷过一下、又一下......
缓慢的动作中似乎也带上了一些别的意味。
他看着玻璃中反光的自己,模糊不清说道,又像是某种心惊肉跳的咀嚼:“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