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走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向杨柚。
“你想见妮妮?”
杨柚愣愣点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终于能进去时,不料男人反手关上房门,带着他往后山走去。
中午时分,从后山归来的杨柚去见了米诺斯,面对青年的追问,杨柚对后山的事闭口不谈,反而捏造出妮妮状况很不错的假话。
听闻少女安好,米诺斯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身体也一天天好转起来。
这日清晨,米诺斯起了个大早,他没有叫醒杨柚,而是独自来到妮妮家外。
五天过去,恢复行动力的米诺斯心中忐忑,他知道加百列对自己的厌恶,但为了见到妮妮,米诺斯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加百列,见到青年,男人稍稍愣了会儿,当即准备关门谢客。
“请问妮妮还好吗?”米诺斯慌忙出声。
阖门的动作停滞,门缝中缓缓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加百列冷眼看向前方。
“他没有给你说吗?那个男孩....”
男孩?大概是指弗尔吧,米诺斯摇摇头,对方带回来的消息一切安好,并没有提及什么特殊的事情。
“算了,跟我来吧,反正这件事你迟早都会知道。”
反手锁上大门,加百列像那日带领杨柚一样,把青年带去了后山。
穿过树林,两人抵达一片旷野,加百列拿着路上采好的野花,轻轻放到一座坟前。
“这是……”
加百列头也不回,“你不是想见她吗?”
男人的话犹如一记天雷,米诺斯心神巨颤,不敢置信地冲了过去,见到碑上铭刻的小字,青年呆住了。
“她就在那里,去和她说说话吧,那孩子一直都很喜欢你,见到你来了肯定很高兴。”
“不,我不信,妮妮她不会死的!”米诺斯疯狂摇头,拒绝相信眼前的一切。
“那孩子是自杀的,在你们把她送回来的第二天。”加百列卷起袖子抹泪,“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是我没能早点察觉妮妮的异状,那日我从外面回来,就发现她已经在屋里上吊了。”
得知少女选择了自我了结,米诺斯脸色惨白,他跪在坟前,把头死死埋进了土里。
泪水滴落,青年嘶哑着嗓子,心脏像被什么挖去了一块,“对不起,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
闻言,加百列一反常态,并没有怪罪米诺斯,“妮妮从小就想当你的新娘,即便在自尽前,也告诉我不要迁怒于你,米诺斯,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青年垂下头,沉默不语,一旁的加百列似乎并不打算逼他,献完花后,草草打理了下女儿的坟茔,加百列就回家了。
夕阳西沉,黄昏薄暮,消失一整天的米诺斯失魂落魄地回到小屋,看见人平安归来,杨柚松了口气,他想问问对方今天去了哪里,不料青年连声招呼都不打,‘砰’地一声把房门给关上。
看着状态明显不对劲的米诺斯,杨柚感到些许不安,难道对方已经知道妮妮的事了?
往后两天,米诺斯的房门再没有打开过,杨柚把做好的饭菜放到门口,然而每次都是原封不动地被退回来。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第三天,上午时分,杨柚正烦恼怎么劝对方进食时,伯伦一阵风似地跑进厨房。
“不好了弗尔,门、门开了!”
“慢点说,什么门开了?”杨柚不慌不忙地舀起锅里的红薯粥。
“米诺斯哥哥把门打开了,但是...但是人不见了!”
闻言,杨柚手一抖,差点没把碗给掀翻在地,他赶紧丢下勺子,往米诺斯的房间狂奔。
空落落的屋子静得落针可闻,被褥折叠得很整齐,地上纤尘不染,像是被事先打扫过一遍,杨柚走进去,看着桌上收拾妥帖的零碎小物,心中的违和感越发浓重。
这时,桌旁的伯伦忽然奔过来,手里高举一张薄薄的纸。
“弗尔,我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张信纸,但没有信封,纸张被简单对折了下,杨柚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发现这是封写给自己的信后,杨柚眼皮一跳,顿时感到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