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叶真拉着叶奕请刘铮吃了顿饭,把高利贷的钱了结了,也要回了合同。就结果而言,没花什么功夫。
叶真哄盛乐花了更多心思和功夫。
他想过盛乐回过味来之后可能会生气,但没想到他会选择生温亮的气。叶真求饶也求过了,可他好说歹说盛乐还是想找人去揍温亮一顿解恨。
为了不让盛乐去找温亮的事惹麻烦,他丢了自己24年来维持的矜持,努力补偿,一个不小心就让盛乐蹬鼻子上脸了。
“他就是肖想一下,你这么想,他求而不得的你全都有,是不是很解气?”
“不许他想。”盛乐像只委屈的大狗一样嘟囔着,有点儿可爱。叶真的手指插在他头发里,情不自禁地仰起脖子,他还在他身体里,他没办法忽视那种感觉,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尾音带了一点儿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还笑。”盛乐的手不安分地在叶真身体各处点火。
叶真怕痒,手忙脚乱地试图去按住盛乐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
盛乐忽然嘀咕:“这件事提醒了我,可以从温亮那边下手。我早晚让温德明吃不了兜着走。”
叶真想说的话被自己的尖叫全冲没了,他紧紧地抱住盛乐——管他呢,温亮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下次不要了,我真的会难过的……”盛乐的情话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里,感官仿佛都被填满了,叶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辨和在意,“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而你觉得麻烦的一切,交给我,信任我,依赖我,我来帮你解决。”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是你想要的,我全都可以给你。”
叶真想,真傻,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说给我听……我怎么向你提要求啊……
而且他了解盛乐,他野心勃勃也因此生机勃勃,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他的,他不可能真的去限制他什么,哪怕他在心底其实并不认可盛乐的报复行为。
这件事之后,其实叶真有一阵子很焦躁,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当初的选择,然后发现他并没有完全释然和想通。明面上叶奕跟他承诺了不会再整什么幺蛾子,看起来这件事已经顺利翻篇了。但在叶真心里,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家人和解决问题,才是最让他不安的。
两个人在床上消磨完了整个周末假期,周一叶真不得不给他的导师王烁打电话请假,他跟王烁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阵子,王烁没有怀疑还非常关心,叶真糊弄了过去。
他清闲了下来,每天睡到自然醒。叶真趴在床上翻着书的时候,盛乐会坐在他旁边用笔记本处理文件或者开视频会议,他们也不交谈,靠在一起或者手握在一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被关在房间门外的黑塞着急地试图撞门进屋,成为每天早上的必然程序。
每次叶真都会懒洋洋地抬抬眼皮:“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接受黑塞是只猫而已,它很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盛乐不接他的话茬,低低笑道:“只要你不想被它围观。”
黑塞一次次锲而不舍地挑战,学会了后脚瞪墙反身腾空跳助跑,一次次试图用自己圆润的身体把门把手压下来,可惜叶真家门的质量太好,只要关上了就难以突破。总之,结果就是叶真房门外的墙上,布满了一排排猫爪印,见证了黑塞的努力。
叶真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总觉得多个人很麻烦,以前连叶奕和叶玄来住他都烦得要命,只有叶一一能稍稍踏进他的这个“私人领地”。
另外,他一直觉着黏黏糊糊的情侣有碍瞻观。作为秉持着“智者不入爱河”的大龄母胎solo,他每次看到一些情侣只要有机会就非要一起行动,心里都会想,有必要吗?多影响做事的效率啊!
现在盛乐在他身边,只是肢体的碰触,比如握着手,他都觉得特别安心,满心满眼缱绻的温柔。心像是被摊平了,所有岁月留下的褶皱都舒展开,松弛而充盈着喜悦。只要有时间,哪怕只是一个间隙,他都想跟他待在一起。
盛乐那边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两个人决定一起去日本度假。
叶真还在学期中,等签证期间,他急火火地把学校的事情全部提前办完,跟王烁磨到了长假,带着王烁“你至少给我拍出一套作品写完一篇论文”的任务,赶在入夏真正热起来前的一个月,两个人准备出发。
出发前叶真送黑塞去黎露家,黑塞最近对叶真比较有意见,下车的时候爪子勾住车座死活不肯下车,仿佛害怕叶真会把它扔在黎露家不管了,喵呜喵呜的叫声中满是谴责。
叶真好不容易安抚住黑塞,黎露对他要和盛乐出国旅游也是一包意见。
“也好,旅游最容易看出来人品。”黎露抱着手臂说,“说不定你回来就想分手了。”
叶真装没听见:“黎大美人你人美心善,以后有饭局都添我一双筷子好不?”
黎露防备道:“你想干嘛?”
“扩充一下我岌岌可危的人脉。”
黎露吐槽他:“你怎么不去拜托你家完美无缺的盛乐?”